特殊事件对应室内。
组长志贺孝三的变化肉眼可见,此刻的他就像在一夜之间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整个人显得无比地茫然和疲惫。
他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焦躁地抽着烟,也不会再用力敲打白板催促警员收集线索,只会沉默地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白板上的线索发呆。
当飞鸟雫拿着一份关于近期另一起可能与如月车站相关的案件报告走向他时,志贺孝三却抬手制止了她,声音沙哑而疲惫:“飞鸟警视,这个案子暂时封存,调查到此为止了。”
飞鸟雫注视着志贺孝三,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
一位曾参与那晚布控的刑警充满不甘地开口:“志贺警视正你在说什么?!我们明明亲眼看见一个大活人消失!难道仅因为无法解释就可以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吗?那些失踪者的家属……”
志贺声音苦涩地说道:“我们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继续调查也只是浪费警力,甚至可能引发民众的恐慌,上面也是这个意思,归档吧,列为悬案。”
“可是——”有年轻警员准备开口请求。
“这是命令。”志贺立刻出声打断了下属,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却缺乏了往日的自信和底气,更像是在用命令来逃避责任。
会议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同事们面面相觑,无法理解这位曾经最执着于真相的上司为何会在一夜之间逆转态度,变得如此消极和保守。
一天后,整理档案的飞鸟雫看似无意地向志贺问道:“志贺警视正,关于那个‘如月站’的传闻,民间流传的版本似乎都集中在抵达之后的神秘经历,但对列车本身提及甚少,您觉得问题的核心在哪里?”
志贺正在点烟的手哆嗦了一下,打了几次火机才成功点燃香烟,他用力吸了一口后才冷静下来:“或许那辆车只是一个交通工具,可以是列车,也可以是马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真正的关键是车站,一旦到了那里,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但飞鸟雫却敏锐地从志贺的话语中总结出了关键,志贺孝三正在把调查的焦点从列车本身引向了更虚无缥缈的如月车站。
这番话自然是九条莲通过列车长灌输给志贺的误导信息。
飞鸟雫的心沉了下去,志贺警视正不仅放弃了追查,他甚至似乎在某种程度上理解并接受了这套怪谈规则的存在,并开始用它的逻辑来思考问题,他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种绝望般的认命比单纯的恐惧或屈服更令人不安。
飞鸟雫不再追问下去,她礼貌地说道:“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提示。”
上司的沉默和怪异指引,加上妹妹澪在旧校舍的亲身经历……
当飞鸟雫把所有信息拼凑在一起,最终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他们面对的并非某个单一的灵异事件,而是一套拥有行为逻辑和超自然规则的怪谈体系。
它们不仅能惩罚罪人,还能扭曲像志贺这样资深刑警的意志,让他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共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