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季秋·续)
南津关内,气氛凝重如铁。新出现的变异疫情像一团沉重的乌云压在每个人心头。朱福友、木易和胡医官几乎不眠不休,反复推敲试验新的药方。
“不行,犀角粉加进去,药性太寒,反而可能冰伏邪气,加重内陷!”“牛黄安宫虽好,但关内存量太少,杯水车薪!”“黄连、黄芩苦寒直折,或可加大剂量,但需佐以甘草、生姜调和,防止伤及胃气……”“是否可尝试用……酒炙之法,引药力直入血分?”
三人争论不休,药渣堆满了角落。朱福友甚至尝试着将一丝生机之力融入新煎的药液中,观察其反应,发现能略微增强药力的活性和针对性,但这对他消耗极大,且无法推广。
“要是能有个pcR检测仪或者电子显微镜看看这变异病毒长啥样就好了……”朱福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忍不住小声嘟囔。
旁边的木婉清正在帮忙称量药材,闻言好奇地抬头:“猪……猪大哥,皮什么仪?电什么镜?是某种新的医疗神器吗?”
朱福友:“……啊,是俺们老家传说里的两种宝贝,能照出病魔原形,可惜失传了。”他面不改色地胡诌。
木婉清眨眨眼,信以为真:“原来如此……真是太可惜了。”
最终,一个风险极高的新方案被提了出来:在原有“破障散”基础上,大幅提升黄连、黄芩等苦寒解毒药的剂量,并加入少量极其珍贵的牛黄和冰片,以增强清热开窍、凉血解毒之效,命名为“破障夺命散”。顾名思义,此方更为霸道,要么夺病魔之命,要么夺患者之命,没有中间选项。
试药再次成为难题。这一次,连胡医官都犹豫了,这方子看着就吓人。
朱福友看着帐外那些病情急速恶化、在痛苦中呻吟的新患者,一咬牙:“我来试第一剂!”
“不可!”木易和胡医官同时反对。朱福友是核心,绝不能有失。
“我有家传内功护体,对药性反应比常人敏锐,能更快感知药效和毒性,是最合适的人选。”朱福友找了个借口,态度坚决。他仗着有生机之力兜底,决定冒险一搏。
他当着众人的面,煎好一小碗浓缩的“破障夺命散”,那药汁黑如墨汁,气味苦涩中带着一股奇异的辛凉。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他一饮而尽。
药液入腹,如同吞下了一团烈火,随即又化为无数冰针,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剧烈的痛苦让他瞬间脸色煞白,冷汗直流,但他立刻盘膝坐下,全力运转《星穹本源经》,引导药力,仔细感知其与体内那模拟的变异病气(他之前特意收集了一丝封存在银针内)的争斗过程。
整个过程惊心动魄,朱福友的身体时而滚烫,时而冰冷,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黑血。木婉清紧张得攥紧了衣角,石岩也握紧了拳头。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朱福友才缓缓睁开眼,长吁一口气,虚弱道:“方子……方向是对的,药力足以克制新毒,但……太猛了。黄连剂量需减三分,冰片加一分,煎煮时间延长半柱香……另外,服药前必须先服用浓米汤护住胃脘……”
他凭借自身对药力的细微感知和生机之力的缓冲,硬是摸清了这虎狼之药的脾性,给出了关键的调整意见。
木易老者立刻根据他的体验调整方剂。新的“破障夺命散”被小心翼翼地用在一个刚刚恶化、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
所有人屏息凝神。这一次,病人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高烧竟然真的缓缓退去,漆黑的斑纹停止了蔓延!虽然依旧虚弱,但性命暂时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