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两个字,轻得像一阵风。话音刚落,天机道人的头便歪向一边,彻底停止了呼吸。
张浪抱着师傅渐渐冰冷的身体,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刚才还在与他对话的师傅,那个总能在危难时刻拯救他的师傅,就这么离开了?
“师傅!师傅您醒醒啊!”
他拼命摇晃着天机道人的身体,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您不是说要看着我成为真正的阴阳先生吗?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啊!”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和死一般的寂静。
张浪低头看去,发现天机道人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那笑容很淡,却透着满足与欣慰,仿佛在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徒弟而感到高兴。这笑容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剜在张浪的心上。
他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师傅失声痛哭。哭声在空旷的殡仪馆后院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远处的乌蒙道人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而被定住的杨雪玲,眼角似乎有一滴晶莹的水珠滑落,在触及脸颊的瞬间,凝结成了细小的冰粒。
张浪猛地抬起头,不顾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踉跄着站起身。他死死盯住不远处的乌蒙道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焚烧殆尽。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那把浸过朱砂的桃木剑,另一只手则吃力地托着厚重的龟壳,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周身散发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
乌蒙道人却丝毫不惧,反而得意地笑了笑。他缓缓弯下腰,从地上拽起了被绑住双手的郝建,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毫不犹豫地架在了郝建的脖子上。
张浪的动作瞬间僵住了,刚刚涌起的战意像被一盆冰水浇灭,只剩下满心的焦急与愤怒。
郝建哭丧着脸,大声喊道。
“浪哥,你别管我!杀了这个家伙给师傅报仇!当然,你能把我救下来更好了!”
前半句说得慷慨激昂,颇有几分慷慨赴死的悲壮,可后半句却泄了气,带着浓浓的求生欲。
乌蒙道人拍了拍郝建的脸,得意地对张浪说道。
“张浪,你以为你赢了吗?不,这一切还早着呢。你马上按我吩咐的去做,在这个女鬼的身上,按照你师傅刚才制服她的方式,反向来一遍,让她恢复成蓝衣蓝煞。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或者不听我的吩咐,那么你师弟的命就保不住了。”
说着,乌蒙道人稍微用了点力气,锋利的尖刀立刻划破了郝建颈间的皮肤,鲜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刀刃缓缓滴落。
“师兄!浪哥,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郝健急忙喊道,脖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杨雪玲要是再变成蓝衣蓝煞,我们谁也控制不住啊!”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