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乱的场面反倒歪打正着,把胡勇和张浪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
张浪和胡勇瞪着眼睛瞅着这出闹剧,下巴都快惊得掉地上了。胡勇先回过神,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张浪。
“别瞅那杂毛老道耍活宝了,快说到底啥是化煞?”
张浪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
“这女鬼死前头指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八成是被关在这精神病院里没跑出去,一肚子冤屈没处撒,就成了这红煞。你瞅她这红衣,那都是怨气熬出来的,法力邪乎着呢,一般法师碰上就得歇菜。要降她,得先把她那口怨气给捋顺了……”
胡勇眯着眼瞅着院子里还在转圈的一人一鬼,女鬼肩上的长春子还在“哎哟喂”地叫唤,活像被按在磨盘上的驴。
他咬了咬牙。
“张浪,还能挪窝不?”
张浪龇牙咧嘴地爬起来。
“拼了老命也得把她按住!这祖宗要是跑出精神病院,外头指不定乱成啥样!”
话音刚落,那女鬼不知哪来的劲儿,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朝着大楼门口冲。眼瞅着要出大门,愣是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个趔趄。
这一下可坑惨了长春子,他跟炮弹似的往前飞,“砰”一声结结实实撞在门上方的水泥墙上,整个人都贴成了年画。
只见长春子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里跟塞了个锣鼓队似的嗡嗡响,两道鼻血跟小喷泉似的涌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滴。他晃了晃脑袋,软趴趴地从墙上滑下来,直挺挺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估计是把自己撞懵圈了。
眼看着长春子道长跟个被扎漏的沙袋似的倒下去,张浪和胡勇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着“拼了”的光。
“上!”
胡勇喊得跟敲锣似的,两人跟脱缰的野狗似的扑上去,想趁女鬼没回过神按住她。
可那女鬼跟长了后眼似的,胳膊一甩跟抡鞭子似的,一手一个把他俩拎起来,跟扔垃圾袋似的“嗖”“嗖”扔出去老远,两人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半天没爬起来。
这边正流着鼻血的长春子不知哪来的劲儿,“噌”地从地上蹦起来,往女鬼面前一站,腰板挺得跟电线杆似的。
“大胆妖孽!”
他嗓门亮得能震碎玻璃。
“今天只要我长春子还站在这儿,就绝不能让你放肆!”
这模样倒是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可鼻子里那两道鼻血跟小瀑布似的往下淌,滴在道袍上晕开俩红点儿,实在是太煞风景,活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长春子话音还飘在半空,手就捏了个花哨的手诀,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词儿,看那样子是要放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