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地面炸开一个小坑,许长生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激射而出!
速度之快,远超以往!
几乎在他离开原地的同时,那道金色龙气洪流轰然砸落!
“轰隆!!”
大地震颤,烟尘四起!
原地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即便许长生躲得及时,那逸散的冲击波也震得他气血翻涌,还好,绝大部分伤害被水韵天华挡住。
“追!给本王追!天涯海角,也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刘宝见一击未中,更加疯狂,率领亲卫骑兵,如同跗骨之蛆般紧追不舍!
许长生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在山林旷野间亡命奔逃。
绮罗郡主也全力维持着“水韵天华”,抵挡着身后不时袭来的冷箭。
这要是被围困住,二人再想脱身就难了。
水韵天华虽然能短暂护住二人安危,但一旦被困住,刘宝就可以精准的用龙气轰击。
这货现在如此疯狂,不要命的攻击,势头之下,指不定真可以破开水韵天华的防护。
不能被缠住,能跑就跑!
这场追逐,从白天持续到黑夜,又从黑夜持续到次日黎明。
刘宝仿佛不知疲倦,,对许长生二人恨之入骨的他,根本不顾及其他,一心只想复仇。
他的亲卫也都是死忠,一路穷追猛打。
许长生修为大进,还是身为武夫,但一天一夜消耗,也着实不小。
好在绮罗郡主不时用体内积攒精纯“气血”助他恢复,两人配合默契,才一次次险之又险地摆脱围堵。
直到第二天正午,两人终于将追兵引入了一片连绵起伏、地势险峻的深山之中。
这里的复杂地形,才稍稍延缓了追兵的脚步。
刘宝手下的人也疲乏不堪,短暂停留在进山入口,他的容龙气突然察觉到一股特殊力量,瞬间让刘宝的面色一变。
“妈的…这他妈这座山不对劲…这股力量…”刘宝死死皱着眉头,如果他感知的没错,这股力量应该是传说中的…“巫”!
可是,哪里来的巫气?
而且还极其浓郁。
在他身上的河州龙气,对他发出预警。
除了巫气…还有一股气息,纠缠在其中。
这股气息好像是…道家之力?
“什么情况?!”这一刻,刘宝只感觉大脑发懵,直觉告诉他,这山里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他立刻下令驻扎在山口,许长生他们现在进了山,一时半会绝对逃不掉。
主要是这山中气息实在古怪。
说不准到底会发生什么。
才休息没有多久时间,又有一匹快马赶到。
“闯王!枫…枫林城…没打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刘宝猛地勒住战马,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般,僵立在原地。
他望着前方莽莽群山,又回头望了望枫林城的方向,满腔的愤怒,满腔的恨意,最终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
其实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昨日,枫林城守军那般意志,他一旦离开过后,麾下的统领们肯定不会再用尽全力攻城。
攻不破城门是肯定的。
但他并未出现极端的愤怒。
反而有一种释然。
“时也,命也。这或许就是本王的命运!妈的!”
刘宝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黑色玉坠,果断的一把将其捏碎。
这是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
捏碎这枚玉坠过后,刘宝的表情变得分外的狰狞,抬头盯着从山深处说道:“我不仅要你们死!我还要你们所守护的都去死!”
“太幼稚了,太年轻了,以为只有本王一头流着口水的猛虎,在盯着那座城吗?”
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刘宝转头看向传令兵,吩咐道:“告诉李统领,让他率大军驻扎在枫林城二十里以外,别的不用管,当看到狼烟升起的时候,再度率军攻城便是!”
说着,刘宝还掏出一封信递到了传令兵的手中。
“把这个交给李莽,让他找个会识字的读给他听,他就知道了。”
“再让赵雷,给我率5000兵马,立刻赶到此地,围了这座山!他妈的!一个都跑不掉,一个都跑不掉!”
若是此刻,许长生和绮罗郡主听到刘宝的吩咐,都绝对会陷入万般疑惑之中。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疯了。
没有了后续粮草,还要再度进行攻城,还要分5000人过来。
要知道,刘宝这边损失也是很大的,他哪里来的底气还敢分兵?
可如今的刘宝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
叛军大营,中军帐内。
李莽刚从前线撤下来,盔甲上还沾着血污和尘土,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躁。
听到传令兵带来的刘宝最新命令,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盏乱跳!
“什么?!还要攻城?!闯王他疯了吗?!”李莽双目圆瞪,气得浑身发抖。
“粮草被烧,弟兄们死伤惨重,军心涣散!现在大家只想退回河州休整,保住性命和抢来的那点家当!他还要我们去打那座铁桶一样的枫林城?拿什么打?拿弟兄们的命去填吗?!”
帐内其他几名统领也是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怨气和不解。
连续攻城受挫,再加上粮草被毁的消息已经传开,军中早已怨声载道。
许多士兵私下里都在议论,跟着刘宝造反,好处没捞着多少,反而把命快搭进去了,如今更是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军心早已动摇,现在攻城,无异于驱赶一群饿着肚子心怀怨气的绵羊去冲击铜墙铁壁!
“闯王这命令…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啊…”
“是啊,李统领,咱们得劝劝闯王啊!”
“再打下去,恐怕…恐怕要激起兵变了!”
众人七嘴八舌,帐内充满了消极和抱怨的气氛。
李莽烦躁地挥挥手,刚想骂娘,传令兵却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封信:“李统领,闯王还有一封信,让您找个识字的念给您听,说您看了就明白了。”
李莽识字不多,闻言更是火大,骂骂咧咧地让人去找了个会读书写字的来。
很快,一个瘦弱的男人被带了进来,战战兢兢地接过信,展开念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