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曦钰心头一沉,放下手中的粥碗,轻轻拍了拍受惊的慕知予,眼神凝重:“李嵩已被关入大理寺天牢,戒备森严,怎么会有余党敢如此大胆,公然纵火?”
慕承泽虽不懂“纵火”“余党”是什么意思,却从爹娘的神色里察觉到了不对劲,紧紧攥住韩曦钰的衣袖,小声问:“娘亲,是不是有坏人?”
韩曦钰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摸了摸他的头:“承泽不怕,爹爹会保护我们。”
话虽如此,她的指尖却微微发凉——江南漕运案刚结,李嵩余党就敢在京城动手,显然是有备而来,甚至可能不止冲着粮仓,更是冲着东宫来的。
慕卿晨站起身,周身气压低得吓人,沉声道:“传孤的命令,立刻封锁京郊粮仓,彻查现场!让大理寺提审李嵩,问清楚他余党的下落!另外,加强东宫和皇宫的守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是!”内侍连忙领命,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庭院里只剩下一家人的身影,晨膳的香气早已消散。
慕卿晨走到韩曦钰身边,弯腰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却带着安抚:“别担心,有我在。”
韩曦钰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担忧:“夫君,此事绝不简单。李嵩只是江南转运使,他的余党按理说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会不会背后还有其他人指使?”
她的话戳中了慕卿晨的心思,他眉头紧锁,沉声道:“你说得没错,这很可能是一场试探,甚至是冲着春闱来的。
沈之砚正在备考,他是我们从江南带回来的,若是被余党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就见侍卫匆匆来报:“太子殿下,沈先生的住处附近,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被我们拿下了,他们身上藏着匕首,还搜出了沈先生的画像!”
果然!韩曦钰和慕卿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厉色。
这些人不仅要破坏粮仓,还要对沈之砚下手——显然是知道沈之砚得到了东宫的赏识,想借此打击慕卿晨,甚至扰乱春闱。
“把人带过来!”慕卿晨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多时,两个蒙面黑衣人被押了上来,浑身是伤,却嘴硬不肯开口。
慕卿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锐利如刀:“说!是谁派你们来的?目标是粮仓,还是沈之砚?”
黑衣人咬牙不语,甚至还想挣扎,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韩曦钰看着他们腰间的制式匕首,忽然想起江南漕运案中,李嵩手下的死士用的就是这种匕首,她蹲下身,声音平静却带着威慑:
“你们以为不说就能了事?李嵩已经招供,你们不过是他弃子,何苦替他卖命?”
这话显然戳中了黑衣人的软肋,其中一人身体微微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
慕卿晨见状,立刻道:“只要你们如实招供,孤可以饶你们不死,发配边疆即可。若是顽抗,休怪孤不客气!”
在生死威逼下,那名黑衣人终于撑不住,颤声道:“是……是李大人的旧部,让我们放火烧粮仓扰乱人心,再杀了沈之砚,给大人报仇!”
“背后还有其他人吗?”韩曦钰追问。
黑衣人摇头:“不知道……我们只听上面的命令,具体是谁,我们不清楚。”
慕卿晨冷哼一声,示意侍卫将人押下去:“严加看管,继续审讯!”
待侍卫离开,韩曦钰才松了口气,却依旧忧心忡忡:“看来,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慕卿晨将她和孩子们紧紧拥在怀里,眼神坚定:“不管是谁,敢动我慕卿晨的人,敢扰乱京城安宁,孤定要他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