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边境散兵隐患,韩曦钰跟着慕卿晨回营复命,
庆功宴上的酒香肉香挡不住心头的沉甸甸——侦查时那幕画面总在眼前盘旋:
八月的北疆,本该是秋收前的忙碌时节
草原边缘的李家坳却一片萧条
土坯房塌了大半,断墙残垣间堆着枯枝败叶,
几位老人裹着打满补丁的麻衣蜷缩在墙角晒太阳,
颧骨高耸,嘴唇干裂;
一群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围着一块发霉的青稞饼争抢,
眼神里满是饥饿与怯懦。
散宴后,她攥着慕卿晨的手,指节微微用力,语气坚定:
“王爷,北疆的兵要练,百姓的日子更要过。军队守的是疆土,更是脚下的百姓,不然守着一片荒芜、人心离散的土地,又有何用?”
慕卿晨低头,看着她眼底翻涌的焦灼,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底满是认同:“你说得对,民生之事是根基,只是积弊已久,急不得。
八月北疆气温转凉,种冬麦太早,种春播作物又迟,得选对品种才行。
明日我派两名亲兵、再调军中最懂农事的老卒王伯陪你去李家坳,把田地、草场、百姓生计都摸透,咱们再定计划,一步一步来。”
次日清晨
韩曦钰褪去玄色将服,换上一身耐脏的粗布短打,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
刚到李家坳村口,就见村长李老汉拄着一根开裂的枣木拐杖
带着几个村民颤巍巍迎出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惶恐与期盼:“将军,您怎么真来了?这穷地方,怕是怠慢了您。”
“李伯客气了,我是来看看大家的日子,想办法一起把日子过好。”
韩曦钰笑着扶住他,语气亲切,没有半分架子。
跟着李老汉走进村里,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雨后的泥泞还没干透,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
几间勉强能住的土房,屋顶铺着稀疏的茅草,风一吹就簌簌作响。
走到村外的田地边,韩曦钰停下脚步,眼前的土地一片荒芜,
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偶尔能看到几处干裂的田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耕种过。
“将军您看,这地荒了快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