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祁的动作很快。
利用在当地积累的人脉关系，他直接联系了越海警方一位相熟的中高层负责人，将情况做了简要说明，请求协助调查两件事。
警方那边答应会尽快核查户籍和暂住信息，并留意相关情况。
有了官方渠道的介入，效率自然比他们私下打听要高得多，也更为稳妥。
等待消息的时间里，酒店套房成了临时的庇护所。
温衿怀和贺祁在客厅里低声商议着接下来的安排，以及如何应对可能来自伊萨辛和温衍殊的反扑。
姜眠和顾越昭则待在卧室里。
顾越昭看着姜眠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地给她倒了杯温水。
“现在衿怀也回来了，你也安全了，总该放心了吧？别绷着了，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好。”
姜眠接过水杯，捧在手里，却没有喝。
她靠在床头，目光有些游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顾越昭挨着她坐下，用肩膀轻轻碰了她一下：“喂，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从昨天找到你，我就觉得你心里还装着事，不只是担心衿怀，是不是跟温衍殊提到的，你妈妈有关？”
姜眠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抬眼看向顾越昭，眼神复杂。
这件事，她之前只跟从小一起长大的沈惜夭详细说过，顾越昭虽然知道她父母早逝，但并不清楚其中还有母亲可能改头换面更名为楚渺的隐情。
“越昭。”姜眠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以前没跟你细说过我妈妈的事。”
“嗯，我知道。”顾越昭点点头，语气坦然，“你不想说，肯定有你的理由，我虽然好奇，但也不会逼你，不过现在，既然那混蛋拿这个来做文章，你要是心里难受，跟我说说，总比一个人憋着强。”
好友的体贴和理解，让姜眠心里筑起的那道防线松动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妈妈可能没有死。”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顾越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没有打断她。
“我以前也一直以为，她和爸爸一样，在那场车祸里去世了。”姜眠继续说道，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直到游轮上那一次意外，还有芷萱婚宴上的插曲，我有所怀疑了，又私下查了点东西，才隐隐约约知道，她可能还活着，只是离开了，改了名字，叫楚渺。”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平复翻涌的情绪。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要我了，这么多年，我甚至记不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子了，直到看到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