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金弹子看得热血沸腾,单手挥动双锤,在己方士兵的掩护下如猿猴般敏捷地攀上城墙。刚站稳脚跟便怒吼着挥舞双锤冲入援救的公孙军阵中。骨裂声与哀嚎声此起彼伏,他如同猛虎扑入羊群,手中大锤沾者即残、触者立毙,一时间竟无人敢近身。
城墙上,借着完颜金弹子悍勇无双的气势,越来越多的乌丸兵攀上城垛开始分割公孙军兵力。转眼间数千名公孙军将士被凌厉攻势分割成十几处孤立无援的方阵。
此时完颜宗弼、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三人亦急于攻上城楼。三人分成三个方向挥刀砍杀,敌军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乌丸军虽一时间扩张了活动范围,但两军实力仍旗鼓相当,战局僵持不下——守方无法击退来犯者,攻方亦难以全歼城上之敌。
伍奎愈发被这个神秘系统所吸引,但眼下救公孙瓒才是当务之急。他用力夹紧象龙马腹,风驰电掣般赶往卢龙塞。
卢龙塞城头的厮杀已到生死关头。虽然赵云与公孙军将士不识此人身份,但完颜宗望的华贵装束已然昭示其不凡地位。眼见周遭乌丸士兵惊恐万状的神态,赵云更确信自己截住了敌酋。寒光闪烁间,涯角枪犹如银蛇狂舞,已有百余敌兵命丧枪下。
\"宗望叔父!我要你们偿命!\"
完颜金弹子目睹族叔惨死,顿时双目赤红。完颜宗望平日待他亲如手足,此刻血仇让他彻底癫狂。两柄重锤横扫千军,无数公孙军将士头颅爆裂,脑浆与鲜血在地面泼洒出骇人图腾。
他死死盯着赵云方向,奈何乱军阻隔,非但难以突进,反误杀十余名己方士卒。
\"敌将休得张狂,卞祥在此!\"
不远处厮杀的卞祥见状大喜,抡起开山大斧直取完颜金弹子天灵盖。金弹子轻蔑格挡,反手一锤震得卞祥虎口迸裂,斧刃几欲脱手。
\"铛!\"
伴随着系统提示音,卞祥连退十余步才稳住身形,双臂酸麻难当。他暗自叫苦,本想赚个军功,不料撞上如此棘手的狠角色。
完颜金弹子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双锤裹挟风雷之势猛攻,招招直取要害,誓要将这颗头颅砸得粉碎。
\"来得好!\"卞祥咬牙迎战,斧刃与重锤碰撞出连串火星。
【浴血战魂】
完颜金弹子的蛮横攻势彻底点燃了卞祥的战意。这员悍将抡动开山斧见招拆招,方才的较量已让他明白对方神力惊人,故而斧刃始终游走锤影之外,三十余回合竟斗得敌将怒吼连连。流星锤影中,卞祥的虎口渐渐渗出鲜血,往日轻若鸿毛的重斧此刻仿佛灌了铅。
\"鼠辈安敢戏我!\"完颜金弹子双锤卷起狂风,锤未至而罡风已割面生疼。卞祥忽觉臂膀一沉,斧势微滞的刹那,擂鼓紫金锤已拦腰扫来。但见这铁塔般的汉子倏然仰倒,后背紧贴青砖的瞬间,锤风擦着鼻尖呼啸而过。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陡然炸响。卞祥尚未起身,第二锤已将他头盔砸得凹陷。殷红血箭从七窍迸射,染红征袍上\"公孙\"二字。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阵亡同袍在云端招手。
\"伍奎...兄弟...\"血沫随着最后的呢喃涌出唇边。
城头顿时哗然。这柄曾与赵云切磋百回合难分高下的开山斧,竟永远静止在血泊中。完颜金弹子踏着敌将尸首狂笑,锤尖直指白袍将领:\"常山赵子龙!\"
战局瞬息倾颓。城门处的守军尚未察觉,完颜宗弼已擎着金雀斧杀透重围。乌丸兵潮水般涌上城垛,原本固若金汤的城门,此刻竟成了最脆弱的命门。
到达城门的一路,完颜宗弼未受任何阻拦,公孙氏的兵卒连影子都不见。城门洞开,无人值守,这情形令他喜不自禁。
\"天意如此!\"
他冷笑着挥动金雀斧,斩断吊桥绳索。火花迸射间,两条绳索先后断裂。伴随着巨响,沉重吊桥砸落地面,激起漫天尘土。将战斧别在腰间,他推开城门——城外,完颜氏的旗帜猎猎作响,远处完颜阿骨打已注意到这里,眼中闪现喜色。
\"大王,速进城!\"
完颜宗弼高声呼喊。密切关注战局的完颜阿骨打见城门洞开,脸上顿时涌现狂喜。
\"乌丸勇士们,城门已破!随我杀!\"
他催动战马率先冲入,身后养精蓄锐的乌丸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完颜宗弼待全军入城后忽生警觉,急令升起吊桥,并留下数百精锐把守城门。安排妥当,他才提着战斧去寻找公孙瓒。
城头战局已然逆转。得到援军的乌丸战士占据压倒性优势,每个公孙士卒都要面对三四名敌人。士气溃散的守军接连倒下,鲜血染红了城墙。
在城楼奋战的公孙瓒,手中马槊早已被染成暗红。他身边的士卒不断减少,四周乌丸旗帜却越来越多。残部被渐渐逼至城墙角落,四周街道杀声震天,旌旗蔽日。
\"主公,突围吧!\"浑身浴血的赵云杀至近前——那些都是敌人的血。
公孙瓒看着空荡的右袖(方才激战中被完颜宗翰斩断),苍白的脸上浮现决然:\"这副模样还能去哪?苟活于世让人耻笑吗?\"他咬牙道:\"我公孙伯珪岂能向胡虏逃命?宁死也不能辱没汉家尊严!\"
【乱军突围】
“爹,眼下已无胜算,何必死战?”公孙续拽住父亲袍角,声音发颤,“您若有不测,姨娘和妹妹们......”
凄厉的胡笳声骤然压过话音。完颜金弹子率领的乌丸骑兵如黑潮涌来,将残存的公孙军围得水泄不通。公孙续喉结滚动,掌心渗出黏腻的冷汗。
公孙瓒摩挲着嫡子颤抖的肩头,视线掠过赵云浸透鲜血的银甲。
“子龙,带我儿走。”
他解下腰间玉带塞进儿子手中,铁铸般的指节泛起青白:“蓟京朝堂有位姓伍的御史,持此物去寻他——幽州七郡的田产地契,足够换你一世平安。”
“父亲!”公孙续跪地痛哭,颧骨蹭满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