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帝都的战斗机上。
机舱内一片死寂。
平稳飞行的机身，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颠簸。
窗外，是万里无云的苍穹，纯净的蓝色，仿佛能洗涤一切罪恶。
但机舱内的气氛，却与这份宁静截然相反。
凝重。
压抑。
令人窒息。
所有除魔局精锐，都远远地缩在机舱的另一头。
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身体绷得像是一块块僵硬的钢板，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惊扰了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
端木炎。
他已经解除了铠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作战服。
身上那股足以让神魔都为之战栗的血腥气息，也已经收敛得无影无踪。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寻常的，略显冷峻的年轻人。
甚至显得有些安静，内向。
然而，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把他当成普通人。
此刻的端木炎在他们眼中。
已经不是“强大”这个词可以形容的了。
机舱里，唯一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只剩下龙耀一人。
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位除魔局的最高长官，一生铁血，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境。
可现在，他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看着端木炎的侧脸，嘴唇数次张合，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该如何解释除魔局的无能，解释高层的愚蠢。
不。
这些都不重要了。
龙耀心中苦涩。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
就在这时。
就在他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开口的刹那。
那个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男人。
第一次，主动开口了。
“现在。”
“你们能掌握的最强力量，是什么？”
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没有了之前的冰冷，甚至可以说是“平易近人”。
就像朋友间随口的一句闲聊。
但这句平淡的话，落入龙耀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这还是端木炎，第一次主动向他询问除魔局，或者说，是这个国家的力量。
这代表着什么？
龙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是某种禁忌级的战略核武。”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是龙国压箱底的最后一张牌。
“核武么……”
端木炎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缓缓地转过头。
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眸子，极为平静地与龙耀对视。
“现在的我，可以在短时间内，暂停我周围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通过‘移形换景’，出现在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而龙耀，则在这句话音落下的瞬间，彻底明白了。
他接过了话头，说出了结论。
“也就是说……”
“现在的世界上，没有任何武器，任何人，能拦得住你。”
听到龙耀的结论，端木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看着龙耀，那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乎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