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已经换了身墨黑色的锦袍,寒衣凛冽,暖黄的烛光温柔地打在男人身上,忽明忽暗,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梦幻的光晕。
一头浓密的乌发如同上好的丝绸,散发出淡淡光泽。一半随意地挽起,另一半柔顺地披散在身后,静静地靠坐在床头,红香暖帐随风摇曳,男人绝美侧颜若隐若现。
玉树琼枝,胜却万红千翠。
凤明珠看呆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男人手里握着一把熟悉的书签。那是沐景阳入京求学时,凤明珠为寄托思念,亲手为他做的。
还没找到机会拿给他,就听到他要另娶的消息。
当初离开时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带上来,后来一忙起来忘掉了,直到昨晚才翻出来。
本想找个地方烧掉,谁知还没来得及,就……凤明珠急忙上去想要抢过来,却被男人轻松躲开。
身子一个不稳,直接扑进男人怀里。鼻尖充斥着勾人的女儿香,裴安冰冷的俊脸开始皲裂,耳尖泛红。
头回发现,女子的身体竟是这样的……软玉温香。
昏暗的烛光下,滚烫的大掌鬼使神差地覆在凤明珠柔软的腰肢上,微微用力,可耻地将她往自己身上带。
低声冷嗤,
“投怀送抱?”
“我……我没有。”
凤明珠微微喘着粗气,刚洗过澡,十分清爽。头发还是半湿状态,浑身润润的,好似蒙着淡淡一层水汽。
脸颊被热气熏出淡淡的粉色,檀口半张,整个人娇艳欲滴。被裴安这么一说,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一半红润的樱唇,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潋滟的桃花眼屈辱的泛起绯色。
裴安握住书签的一只手抬过头顶,语气冰冷,
“何时椅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好一个我与梅花两白头。我竟不知,你字写得这般好,字迹工整,字体娟秀,却力透纸背,颇具风骨。
诗词佳句亦是信手占来,跟你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不符。
凤小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除了这些,你还有多少是本侯不知道的?”
一个未婚的女娘,骨子里竟是这般风流放荡,怪不得初次见面就能对他投怀送抱,一口一个侯夫人自称。
凤明珠眼前一黑。
挣扎着再去抢,腰部却裴安被猛地拉向自己,就是固定住不能动弹。
凤明珠看着两人不堪入目的姿势和严丝合缝贴在一起的下半身,男人体温烫得吓人,透过奢华的布料传过来。
凤明珠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又羞又气,越发红了眼眶。
男人却没打算放过她,指尖一滑,露出另一张书签上的字迹。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表妹思慕的是哪家儿郎,不妨说来听听,我也好帮你做主,让对方娶了你。”
看着男人眼底的嘲讽,凤明珠双目猩红,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留下屈辱的泪水。
男人怔愣在原地。
整个厢房陷入可怖的沉静。凤明珠察觉到,男人禁锢在腰部的手臂渐渐松了力道。
急忙用力挣开,一巴掌甩男人脸上。
“啪——”
男人错愕的轻抚着自己的侧脸,眼底怒气翻涌。凤明珠被吓的哭更大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的说我,凭什么这么羞辱我,爱一个人有错吗?难道就因为你自己不喜情爱,冷心冷情,就要求别人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