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儿大怒,
“好你个小娼妇,你敢打我?你整这一出给谁看,本小姐还冤枉了你不成?”
就在这时,沐景阳赶了过来,看到凤明珠蝶羽轻颤,上面挂着潮意,死死攥紧胸前衣襟,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可怜兮兮地站在一边垂泪。
到底是心爱之人,看着这一幕,心脏像被什么重重一击,眼里的疼惜一闪而逝。
李柔儿似乎在跟沐景阳置气,看到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裴婉扯下披风,快速披在凤明珠身上,将严严实实地裹住她的满身凌乱,一边用身子遮住微微颤抖的凤明珠,一边气道,
“你这疯子,莫不是当我侯府好欺负?”
李柔儿还准备反驳,被沐景阳拦住,低声说,
“好了柔儿,别闹了,我们先回家再说。”
李柔儿愤怒地推开他,
“你也觉得我无理取闹?你向着那个贱人不向着我对不对?”
沐景阳面露难堪,深吸一口气,继续赔笑脸,
“别说气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才是一家人,我又怎会护着外人?我只是怕某些不开眼的冲撞了你。”
看吧,这就是男人口中的爱。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亲耳听到,凤明珠喉咙依旧梗得难受。
“你让我堂堂太傅嫡女忍气吞声?”
沐景阳眼底划过不耐,心想,刚刚裴安的话所有人都已经听到了,她还好意思摆嫡女的谱?
要不是知晓太傅很疼爱这个女儿,否则他堂堂新科状元,何至于娶个低贱的外室女?
沐景阳用力压下心中的躁意,道,“不就是一支步摇吗?丢了就丢了,没必要大动干戈,回去我给你买多少支都行。”
李柔儿满脸讥讽,
“就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我头上随便一颗珠子值钱。你赔,你拿什么赔,你这张嘴吗?”
此话一出,边上发出嘲讽的笑声,全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沐景阳。长公主直接坐在下人搬来的太师椅上,兴致勃勃地吃酒看戏。
沐景阳仿佛被人扒了衣服扔在大街上,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又气愤。
脑子里那根弦就快绷不住时,李继走了出来,以兄长的口吻严厉道,
“柔儿,住口。”
说着转身,彬彬有礼地朝着长公主深深作揖,面带惭愧道,
“小妹被家里惯坏了,扰了公主清净,是在下这个做兄长的失责,求公主容许继,在此代她受罚。”
又仰头对沐景阳道,
“柔儿不懂事,刚刚的话并没恶意,还望沐兄海涵。”
一番话说得漂亮,长公主思索片刻,道,“惩罚一事容后再议,先将小偷一事查清楚吧。”
李柔儿激动的双眼放光,连呼长公主英明。然后转身对着凤明珠,狞笑得意道,
“贱人,你死定了。”
那笃定的样子,好似早就知道步摇就是凤明珠偷的。在场的都是人精,后宅女子的腌臜手段也听过见过不少。
看向李柔儿的眼神瞬间微妙起来,心想,真是可惜凤明珠这娇滴滴的美人了,今日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