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后娘娘不是叶婉瑜的生母,那也定是和叶家有着渊源。
她这次进宫之前,已经连同皇后娘娘与大皇子的画像让玄武云楼派人送去北都府,为的就是同武爷求证,皇后娘娘昭雪云是不是曾经嫁给过叶大金?
玄武云楼等到叶婉瑜回了金药坊,心才放下,见她心情还算不错,试探问道:“今日你这个小药徒做得如何?”
“还行吧!”叶婉瑜看着似乎像没心没肺的样子。
“看见大皇子了?”
叶婉瑜边向林园走边回答他道:“看见了,倒是一表人才。”
“哦,比起太子呢?”
叶婉瑜停下脚步,表情很认真地回答他:“太子虽深不可测,却也是能隐忍且有魄力之人,而大皇子...”
“怎么?”
叶婉瑜定定地凝视着玄武云楼,她脑中闪过大皇子半躺在床上的模样。
“他眼中有你的仁德,却没你的风骨,我猜,可能与他自小卧床有关吧。疾病会把一个可傲视群雄之人变得一文不值。”
玄武云楼自是看过柳命要送去北都府的信,他双手扶上叶婉瑜的肩:“你这才背书几日,师奶奶就带你进宫了,诊病之事按照师奶奶吩咐的即可,切不可多言,知道么?”
“你今日好啰嗦,好的,我的少主,兄长,我的云楼哥哥。”
叶婉瑜故意学着以前程凌霜的语气,娇羞地喊了声云楼哥哥就跑了。
身后的玄武云楼眼里笑意满满,全是温柔且呵护的暖意。
回到林园,掩上房门,叶婉瑜一直紧绷的脊背才终于松懈下来。
这时候春十娘与春露应该都在别处忙着,她刚才的沉稳冷静如潮水般退去,满心都是难以解开的困惑。
脑海中,大皇子手腕上那只造型奇特的赤金手镯反复浮现,她好像被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着。
叶婉瑜迅速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凭借超凡的记忆力,将那只手镯的每一个细节细细勾勒。
当最后一笔落下,一只栩栩如生的镯子跃然于纸上。
她转身,从书柜侧暗格中取出一个包裹严实的锦盒,她当初从叶家密室只带出了几本古册,是叶大金留给她的,虽然她对里面那些内容都深刻在心,可那上面有她父亲的手迹,她依旧还是不忍扔下。
在一本封皮无字的册子里,她快速翻找,手指很快顿住。
泛黄的纸页上,绘着一只赤金手镯的详细图样,从整体结构到局部纹路,与她刚刚凭记忆画下的那只完全一致。
怎么可能?
叶婉瑜感觉自己仿若走进一片晨雾弥漫的森林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不真切,她的指尖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叶家金饰本就是皇家专属,大皇子能佩戴也属正常,可她的及笄之礼父亲是不会做出第二个的。
就如她送给叶离飞的及笄礼锦绣繁花金簪与嵌丝珍珠金手镯,她再不会做同样的款式,一生及笄只有一次,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年龄,自然礼物也要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