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d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微妙。
加布里埃尔挠着他那一头精心打理的头发:“理论上,不可能啊,监狱系统我查了八百遍,连只违规的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们怎么可能做到?”
萨拉看着死亡报告,缓缓道:
“行为模式完全改变。罗伊在操场上的平静,沙拉在审讯时的沉默……他们像是在等待什么”
德里克咂咂嘴:“妈的,这案子透着邪性。虽然那几个小混蛋和家长是咎由自取,但这手段……”
约翰抱着手臂,沉默不语,眼神复杂。
伊森和塞拉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猜测。伊森甚至能“听”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心照不宣的、带着正义感的“低语”。
塞拉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证据链是完整的,逻辑是闭环的。米勒夫妇在监狱里,这就是法律事实。”
伊森走到他身边,轻声接话,仿佛在确认什么:“是的,证据确凿。他们……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几乎能“听到”那对在狱中的夫妻,当他们得知仇人已全部伏诛时,那无声的满足感。
芬奇博士被迫制造的神经毒素,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在操场使用,而是作为某种……交易的筹码?
或者,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更深沉、更隐蔽的“执行者”,为了某种扭曲的“正义”,接手了后续的“清理”工作?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法律只能审判证据确凿的犯罪,无法审判那些隐藏在完美“意外”背后的幽灵。
“那种毒素……”伊森低声说,没有看塞拉斯,“芬奇博士说过,如果调整浓度和载体,可以做成延迟发作的……比如,混入某些日常消耗品里,像是……牛奶?或者,通过邮件寄送某些经过处理的‘礼物’?”
塞拉斯的目光扫过报告上那个带头霸凌的男孩一家的死亡现场照片——餐桌上还放着没喝完的牛奶。
“罗伯特在操场等着被抓……”伊森轻声说,仿佛在理顺思路,“他不是放弃了复仇……他是为了制造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塞拉斯眼神深邃,接了下去:
“他拿走的毒素,可能根本就不是即时生效的。芬奇博士提到是‘高挥发性’,但也许…那本身就是一种需要特定条件,才会触发的延迟性或条件性毒药,博士…”
“沙拉的沉默,不仅仅是为了保护罗伊,更是为了守护这个真正的复仇计划。”
伊森感到一阵寒意
“他们从一开始,目标就非常明确——让那些伤害他们儿子的人付出终极代价,并且确保自己不会因此被法律制裁。
绑架芬奇博士,与其说是逼他制毒,不如说是……为了让我们,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能力’制造这种毒,并且‘试图’使用它
这样,当死亡真的降临,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们,但偏偏他们又在监狱里……”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冷酷到极致的复仇计划。
利用司法体系对“现行犯”和“动机”的关注,完美地隐藏了真正的延迟执行的杀招。
“我们需要追查吗?”伊森看向塞拉斯。
塞拉斯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
“证据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们,但所有的物理证据都证明他们不可能作案。芬奇博士制造的毒素本身就多变”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城市:
“有时候,正义以法律之外的形式降临,虽然方式极端,但……某些角落里的罪恶,确实需要被清洗。”
伊森没有说话,他知道塞拉斯是对的。
这对夫妻走了最极端的路,他们自己也付出了自由的代价。
而那些仗着年龄和法律漏洞肆意伤害他人的霸凌者及其纵容的家长,最终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案子已经结了。”塞拉斯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米勒夫妇为他们绑架芬奇博士的行为,正在服刑。”
有些真相,或许永远不需要被完全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