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朋友？啥朋友能一块跳海？”
王船长显然不信，“我看你俩…长得也不像一家银啊？莫非是…那种…好朋友？”
他露出一个“俺懂的”的表情，还冲伊森眨了眨眼。
伊森的脸“唰”地红了，这次不是烫的。
塞拉斯握着碗的手紧了紧。
王船长手中的卷烟：吧嗒…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看透一切…
伊森爆红的脸：大爷您别瞎说啊。内心：虽然…好像…也没全错…
塞拉斯周身骤降的气压：无声地释放冷气：拒绝回答此问题。
这时，船舱门帘被掀开，一个同样穿着厚棉袄、围着围裙、笑容爽朗的大妈端着个盘子进来，嗓门比王船长还亮：
“哎呦俺的老天爷这俩小伙儿真醒啦？快，刚出锅的海菜包子！猪肉大葱馅儿的管够”
盘子里是几个比拳头还大、白白胖胖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面香和肉香。
“这是俺老伴儿，你们叫她李大妈就行！”
王船长介绍道。
李大妈把包子往他们面前一推，看着塞拉斯苍白的脸，心疼地说：
“瞅瞅这脸白的，跟俺家刚粉刷的墙似的快多吃点，这还有蒜酱呢，就着吃，老香了”
塞拉斯看着那盘包子，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李大妈，以及虎视眈眈的王船长，沉默地拿起一个。
他尝试着像伊森那样咬了一口，浓郁的汤汁瞬间在口中爆开，混合着猪肉的鲜美和海菜的独特口感。
他顿了顿，然后开始认真地吃了起来，甚至……在李大妈热情的注视下，尝试着蘸了点蒜酱。
白白胖胖的海菜包子：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卡路里
一小碟蒜酱：没有我，包子的灵魂就不完整！试试看，保证上头。
塞拉斯蘸蒜酱的动作谨慎地蘸取少量…咀嚼…瞳孔放大…
伊森看着塞拉斯那副“如临大敌”却又乖乖吃东西的样子，差点笑出声，连忙埋头猛吃包子。
这包子，味道真是绝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在这艘充满生活气息和鱼腥味的渔船上，接受了最质朴的“审讯”和最热情的投喂。
王船长负责盘问兼八卦，李大妈负责用美食“感化”。
除了包子和鱼汤，他们还吃到了劲道的手擀面、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黄花鱼甚至还有一小碟李大妈自己腌的糖蒜
塞拉斯从一开始的谨慎、沉默，到后来也能在李大妈期待的目光下，将她夹过来的菜全部吃完，甚至偶尔会对某道菜比如炸小黄花鱼多看上一眼。
伊森则彻底放开了，一边吃一边跟王船长和李大妈唠嗑，船舱里时不时传出他模仿东北话的怪腔怪调和王船长豪爽的笑声。
渔船在海浪中平稳地向着岸边驶去。
伊森靠在温暖的床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和远处模糊的海岸线，塞拉斯沉默地坐在他旁边，两人身上还裹着那床醒目的大红牡丹棉被。
虽然身份危机尚未解除，前方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更严格的审查
但此刻，在这艘充满烟火气的渔船上，在这份来自陌生人的、粗粝真挚的温暖中，伊森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他偷偷碰了碰塞拉斯的手指，塞拉斯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
破旧却温暖的渔船船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不对，摇到国安局…
两人在牡丹花被下悄悄交握的手：无论接下来面对什么，至少此刻，我们在一起，并且…吃得挺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