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逼得无法,沉默了片刻,仿佛在黑暗中积蓄着勇气,又像是在斟酌着早已深藏心底、却从未找到合适契机吐露的言语。
再开口时,那原本敷衍的语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缓慢,却每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的认真。
“好吧好吧……”
他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声音沉了下去,清晰地说道:
“我喜欢你,蝴蝶忍。”
“请和我交往。”
“我用我生命保证,我爱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立誓的庄重,继续道:
“我用我未曾有过信仰的生命起誓,从此以你为目标,你是独属于我的宗教。”
话语在昏暗的房间里落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虔诚与炽热。
他顿了顿,似乎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太过,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轻声问:“……行了吧?”
蝴蝶忍完全愣住了。
她预想中的他,或许会别别扭扭,或许会继续用那种平淡的语气说些简单的情话,却绝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
近乎偏执的、将全部身心都奉上的告白。
“你是独属于我的宗教”……
这句话在她脑中回荡,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灼烧了她的理智。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在黑暗中不受控制地发热,心跳也漏了好几拍。
这混蛋……平时闷声不响,说起这种话来,简直……
她猛地低下头,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里,嗅着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清香,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强装的镇定和掩饰不住的羞赧:
“……太狡猾了。”
“突然说这种话……”
她抬起头,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她目光的闪烁,语气试图找回平时的强势,却泄露了一丝颤抖:
“……这次……算了。”
告白的话语在空气中缓缓沉淀,留下无声的震颤。
他仿佛耗尽了力气,又像是终于卸下了某个沉重的负担,缓缓伸出手臂,环住了蝴蝶忍的腰,将脸更深地埋在她身前,闭上了眼睛,像是要就此沉入安眠。
寂静在黑暗中蔓延,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点恍惚,一点如梦初醒般的慨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尝试后的释然:
“好久没表白了……”
他低声呢喃,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说给她听。
“好像在羞耻的话……都可以说给爱的人听了……”
他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仿佛在确认这份真实的存在。
“我爱你这三个字……”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无比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也不是那么难说出来啊……”
最后那三个字,他几乎是含在唇齿间,伴随着温热的呼吸,轻柔却又无比郑重地,再次烙下:
“……我爱你。”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渲染,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陈述。
然而这份简单,在此刻,比任何誓言都更具力量。
蝴蝶忍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攥住,酸涩与甜蜜交织着涌上喉间。
她没有动,也没有再用言语回应,只是任由他抱着,手指更加轻柔地、一遍遍梳理着他的头发。
黑暗中,她低下头,唇角无法抑制地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最终将一个极轻极轻的吻,落在他柔软的发顶。
无声的回应,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蝴蝶忍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闭目养神的人,指尖轻轻掠过他额前的碎发。
昏暗的光线里,她的声音柔和得如同浸透了月色的溪流:
“很幸运呢,”她轻声说,每个字都带着暖意,“能成为你的爱人。”
她微微停顿,语气里染上一丝俏皮又满足的轻笑:
“是很幸福的哦。”
他依旧闭着眼,嘴角却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像是被那笑意感染。
沉默片刻,他才用一种故作平淡、却掩不住纵容的语调回应:
“肉麻话……”他低声说,仿佛在陈述什么既定事实,“天天讲……”
尾音拖长了些,带着点认命般的、却又甘之如饴的意味:
“……不腻,我就听吧。”
那语气仿佛在说“随你便,反正我也拿你没办法”,可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是全然的接纳与默许。
蝴蝶忍忍不住笑出声来,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那你可要好好听着,”她声音里满是明亮的笑意,“以后还多着呢。”
他没有再回答,只是在她怀中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仿佛已将她的承诺——
那未来无数个“肉麻”却幸福的日夜——安然收纳于心。
……
ps:怎么又写他们两个了……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