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她妥协般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不问。”
随即又敏锐地追问,“那你要跟大家去出差吗?”
他点了点头。
一股无名火“噌”地冒了上来。
虽然理解他的意图,但这种他也要跟着别人跑掉的感觉,还是让她很不爽,尤其是刚刚才经历过昨夜的交心。
看着她瞬间抿紧的唇和暗含愠怒的眼神,他立刻识趣地低声说:“……抱歉。”
蝴蝶忍没说话,只是把脸深深埋进他胸口,像是在平复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的“最后通牒”:
“最多三天。”“超过三天,晚一秒回来,”“下次再去,我就不批你假了。”
语气温柔,内容却霸道,清晰地划出了她的底线——允许你去,但我的耐心和等待,是有限度的。这既是担忧,也是独占欲的另一种体现。
他看着她这副明明生气却还要努力维持“大度”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懂和不合时宜的直男思维,迟疑地开口:
“……你不会是……怕我出轨吧……?”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蝴蝶忍一听,气得直接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胸口(没用力),然后猛地坐起身,脸上瞬间挂上了那副无可挑剔的、甜得发腻的“和善”笑容,开始了她的高级阴阳怪气轰炸:
“啊啦?先生这是在为自己提前找好退路吗?”
“是看上了哪位队员身手矫健,能陪您探讨‘剑术’到深夜?”
“还是说西方出差的‘长差’里,其实另有佳人等候?”
“莫非是觉得我蝶屋的紫藤花看腻了,想去尝尝野花的滋味?”
“也是呢,我整天忙着调配毒药,确实不如外面姑娘会体贴人。”
“先生这么受欢迎,一定有很多人给您送秋波吧?”
“要不要我帮您把把关?毕竟我比较‘熟悉’各种体质。”
“或者您更喜欢文静些的?比如不会用头撞您的那种?”
“该不会已经连私生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吧?需要我提供育儿建议吗?”
“看来我得多准备些特效解毒剂,毕竟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万一不小心带了什么‘纪念品’回来,我可不好跟主公交代呢。”
“说起来,您那把古剑是不是也能用来当定情信物?”
“下次见到炼狱先生,是不是该恭喜他可能要多一位‘弟妹’了?”
“需要我提前把蝶屋的床位预留出来给未来的‘妹妹’吗?”
“或者您更中意香奈乎那种类型的?抱歉,这个我可不会让。”
“看来我得重新评估一下‘波波塔塔维奇’这个名字的吸引力了。”
“是不是该在您身上挂个‘已有饲主,谢绝投喂’的牌子?”
“还是说您觉得我昨晚的‘眼泪攻势’太烦人,想换个清静的?”
“哎呀,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该提前准备和离书比较妥当?”
“毕竟,总不能耽误先生寻找‘真正的幸福’嘛。”
他听着这一长串逻辑清奇、角度刁钻的疯狂输出,从一开始的愕然,到后来的无奈,最后竟然真的开始逐条回应,声音带着宿醉般的疲惫和纵容:
“胡闹。”
“没有。”
“假的。”
“……无语。”
“你开心就好。”
“很少。”
“不用。”
“你好。”
“不想。”
“备着。”
“不会。”
“不能。”
“天呐……这也能问。”
“不留。”
“不让。”
“…变态。”
“可以。”
“不是。”
“无语。”
“……那我还能说什么。”
一连串简短到极致的否定后,他看着她气鼓鼓却又因他快速回应而稍微缓和的脸,叹了口气说。
“在乎,所以会记住。”“这不是你感受出来,告诉我的吗?”
他指的是她昨夜说的,关于他能看穿她所有委屈的话。
正因为他如此在乎她,才会将她的一切感受、一切话语都刻在心里,又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蝴蝶忍被他这句话噎住,所有阴阳怪气都像是撞上了一堵温柔的棉花墙,无处着力。
她挣开他的怀抱,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整个埋进去,在被窝里发出闷闷的、恼羞成怒的声音:
“药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