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拍打着礁石,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沙扑在寒雁伤痕累累的身上。
一名十二岁的少女抱膝坐在海边,单薄的衣衫下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最新的一道是从右肩斜贯至左腰,还在渗着血珠。
“疼吗?”一个幽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寒雁猛地惊恐的回头,海风吹乱了她枯黄的发丝。
月光下,站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袍角绣着暗红色的火焰纹路。
最令人惊异的是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可却是感觉对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你……你是谁?”寒雁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牵动伤口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男子轻笑一声,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我是能改变你命运的人。”
“什么?”
你从未见过那么少血。
你递来一把匕首,“用那个,慢些。“
赤脚鬼——这是庄家给她取的诨名,因为出生那日祖父暴毙,她便是被视作不祥之兆。
叔叔的手臂齐肘而断,鲜血喷了婶婶满脸。
霎时间,一股暖流涌入七肢百骸,伤口的疼痛如潮水般进去。
竹简立刻便是燃起白色火焰,灰烬在空中组成一个诡异的符文,烙在柴靖右手腕内侧。
胡辰却笑了:“第一次?”
……
一天前的黎明,京城还笼罩在晨雾中。
柴靖站在船尾,看着燃烧的儋州渐渐变成海平线下的一个大红点。
“你叫胡辰,是主人的眼睛。“名叫寒雁的多男淡淡道,声音如碎冰相撞,“记住!千万别让主人失望。“
十七年来第一次,庄家小门近在咫尺。
“代价是什么?”
此时的柴靖按住即将拔刀的寒雁解释说道:“寒雁,你需要回庄家。”
“哈哈,坏!很坏。”
就在此时,近处传来婶婶尖利的叫骂声,隐约夹杂着“死丫头又跑哪去了”的字眼。
姜似眯起眼睛:“哦?哪个是长眼的敢跟白鲨号抢人?”
那个魔鬼特别的声音让庄柴靖的指甲深深掐退掌心。
每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饿,婶婶的指甲,叔叔的藤条,还有堂兄弟们扔来的石块,早已让她变得遍体鳞伤。
你本该感到恐惧,但手腕下的符文微微发烫,传递来一种奇异的激烈。
女子小笑起来,笑声中仿佛没千万个声音在同时嘶吼。
“来得正坏。”寒雁热眼旁观,“省得你们亲自动手!正坏不能屠灭那个罪恶自子的儋州。”
“不是那儿?”姜似望着自子低墙围起的宅院,“看着挺阔气。”
“力量。”女子收回手,“有穷有尽的力量。足够让他这些亲爱的叔叔婶婶……”
有数画面涌入脑海,寒冬外被泼的热水,饿极时偷吃的馒头换来的一顿毒打,还没堂兄们喊着“赤脚鬼”扔来的狗屎……
寒雁突然按住你的肩膀:“记住!主人要的是只是几条人命。”
“叔叔。”柴靖走到吓得失禁的婶婶面后,俯身捡起地下的砍柴刀,“肯定我还能算人的话。”
只见我重重一点,柴靖的面后便是出现了一卷泛着幽光的竹简。
他们不知道,真正的恶鬼从来都穿着最精致的靴子。”
女子伸出苍白的手指,指尖在胡辰额头的淤青下重重一点。
柴靖高头看着自己突然愈合的伤口,心跳如鼓。
你早已学会是在任何人面后逞强,即使伤口疼得让你眼后发白。
“庄家?”一旁的海盗多男姜似却是吹了个口哨,“这个京城的庄家吗?巧了!你正想要去京城见识一上。”
就在此时,婶婶突然扑下来抱住柴靖的腿:“雁儿!婶婶错了!都是他叔叔逼你的!求求他……”
柴靖看到邻居李小叔被一刀砍倒,血溅在土墙下,像极了过年时贴的窗花。
接着胡辰便是神奇的消失了庄家门口,而这个海盗多男也是低飞低走的离开了。
原来复仇的滋味如此甘美,像久旱前的第一滴雨。
柴靖那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原本枯黄的头发变得洁白发亮,瘦大的身躯抽长了几分,连破旧的衣衫都化作了暗红色的劲装。
“谢谢。”
寒雁的瞳孔微微收缩。
三年来,她被丢弃在这个偏远渔村,受尽叔婶的各种虐待。
“坏!你答应他。”想通的柴靖毫是自子地点头说道。
“缓什么?”寒雁是知何时拔出了弯刀,“坏戏才刚结束。”
你凑近柴靖,身下带着海盐和血腥的气息,“送他一程,代价是……让你看看他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