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成为皇商之一,也代表着石星要与文官集团做出割裂,彻底倒向万历皇帝。
明朝的皇宫,有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总爱莫名其妙起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可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文官们对皇帝不满的时候,更要小心宫殿起火,要么就不要游船,万一像正德皇帝朱厚照那般溺水而亡,可谓得不偿失。
其中起火最为频繁的两朝,莫过于嘉靖和万历。
石星心中清楚,越是有能力的皇帝,文官大佬们就越难管制,甚至到了某些时间段,他们甚至会动了改换皇帝的念头。
就像正德皇帝,都说他是个标准的纨绔,但打得鞑靼小王子大败,又给自己封了个威武大将军,顺势收缴九边兵权,这已经极大地威胁到某些利益团体。
最后在皇宫溺水身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史书,由胜利者书写,自朱厚照以后,再无天子守国门。
石星心中不断盘算,究竟要不要上张维贤这艘贼船。
一旦与文官集团为敌,压力和后果可想而知。
这些人,最擅长内斗,以及用笔杆子杀人,即便强如魏学曾,还不是被弹劾的削职为民?
石星之前削减九边粮饷,在文官集团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有动其根本利益。
可要是彻底投奔万历皇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双方也许会因为利益,变成不死不休的政敌。
“此事,待陛下同意,老夫再考虑不迟。”
石星终究是老了,为人谨慎不少,没有一口气答应张维贤。
“好,也请石尚书莫要将此事透露给他人。”
“放心,老夫即便不上你的船,也不会拆你的台。”
“石尚书的人品,在下自然信得过,只是某些女人和小人……”
张维贤还不忘看向石霄悦,这丫头扮猪吃老虎,让他主仆难堪,如今逮着机会必须“报复”。
“哼!本小姐没有你想的那般龌龊!你们说什么,我根本就没听到。”
石霄悦双臂环胸,挑衅道:“喜欢跟女子作对的人,算不上大丈夫,反而更像无耻小人!”
反唇相讥,针尖对麦芒。
石星有些懵逼,自家女儿平日不抢不争,性子温婉,是公认的大家闺秀。
否则也不会抛个绣球,便令府邸门庭若市。
可今日面对张维贤,石霄悦显然针锋相对,一句话都不肯相让。
“那就好,今日时辰不早,在下先行告辞。”
张维贤起身行礼,石星也并未留他,只是吩咐石霄悦帮忙送客。
皇商,真的能够威胁到晋商么?
石星为自己斟茶一杯,才刚抿一口,便“呸呸”不断。
“果然是五文钱的茶渣,张维贤不为人子!”
石霄悦则碍于父命,送张维贤与李文武到府邸门口。
“小姐为了观察在下,至于假扮成婢女么?”
张维贤不忘调侃一句,“文武,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记住没有?”
李文武耷拉着脑袋,人教人不记事,事教人一次准。
“小国公,我真的记住了……石小姐,我没说过你爹太多坏话吧?”
石霄悦闻言,轻哼道:“没说太多,也就是又臭又硬的老顽固罢了!”
“张维贤,只许你当日抢本小姐的绣球,不允许本小姐作弄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