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国丈撞邪了!”
“国丈?哪个国丈?”
“还有哪个国丈?嘉定伯啊!”
“国丈怎么撞邪了?”
“这谁知道呢?到现在都还疯着呢,嘴里嚷嚷着‘别来抓我’‘我没有造反’‘不干我的事’之类的……”
“怎么会这样?”
“说是李国瑞、吴惟英前来索命了。”
“昨日之事,还与嘉定伯有关?”
“不知道,反正说是李国瑞、吴惟英前来索命了,不仅是嘉定伯,连同嘉定伯一家二十三口人,包括皇后、太子……”
“嘘……”
“总之,越传越邪乎,国丈反正已经吓疯了,疑神疑鬼的,符咒贴的满屋子都是,还疑神疑鬼呢。”
“这世界上哪有鬼啊?分明就是他做了亏心事。”
“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国丈肯定做了亏心事才这样的!”
“我听说啊,他向贫民放贷,利息高得吓人,那些还不起钱的,就只有卖儿卖女,卖田卖地,逼得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这都是报应!”
“不是,其实是皇上宠爱田妃,昨夜还在田妃那留宿,皇上是想废后,欲立田妃也,所以,嘉定伯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
“胡说八道,内宫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极殿外,等着上朝的朝臣们议论纷纷。
今日话题度可谓拉满了。
也就在这时……
“百官入朝!”
伴随着鸿胪寺卿的呼喊声,朝臣们微微一凛,紧接着,整理衣冠,站好队列,入朝觐见。
熟悉的流程,熟悉的山呼万岁。
高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朝着下方一看,忽然问向鸿胪寺的官员:“嘉定伯怎么没来?可有告假?”
“嘉定伯其子代为告假。”鸿胪寺的官员道。
“哦?国丈可是身体不适?”朱由检一脸关切的询问。
“说是中邪了?”鸿胪寺的官员迟疑道。
“中邪?”
朱由检脸色一板,不满道:“怎么不叫太医去看?”
鸿胪寺的官员一脸为难。
“去,叫上太医,今日辍朝,朕亲自去探望国丈!”朱由检说着,竟直接起身。
百官一愣。
薛国观赶忙出列道:“陛下,国事为重,等朝会结束后,再去探望不迟!”
“怎么?国丈之事就不是国事了?”朱由检挑眉反问。
“岂有因一人,而弃九州万方之理?”
薛国观再道:“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众朝臣也纷纷跪下高呼。
“这……”
朱由检迟疑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罢了,那就依卿所言,等朝会结束后再看!”
“诸卿可有奏本?有本奏来,无本退朝!”朱由检又重新坐在龙椅上,看向文武百官。
“陛下,臣有奏!”
薛国观出队列,朗声道:“昨日锦衣卫与东厂抄家,共抄计一百二十万两,已尽数充入国库。”
说着,他拿出账单。
王承恩上前呈上。
朱由检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白银五十二万两七千,与六十七万两三千的字样,合起来正好一百二十万。
但之前可是一百二十万一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