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崇祯看着面前书页上逐渐被一行行文字填满,心中惊骇,瞳孔骤缩。
他只想着在‘孙传庭’后面写个‘死’字,却不想,这书自己就显现出了如此多的内容?
懵逼的他越发懵逼。
且,越是看,他越是惊疑……
“崇祯十六年十月初六?”
崇祯低喃,脸色却是沉了沉。
他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今年才是他登基的第十二个年头吧?
这崇祯十六年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书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而越往后看,他就越心惊……
“犯病,下狱?李自成张献忠反叛?殉国战死?”这一刻的朱由检,脸色格外精彩。
他又逐字逐句的看。
只见这生平之中,字里行间内,都写着‘忠臣’二字。
而那稍稍提及的高起潜与杨嗣昌,就成了进谗言的奸臣。
而所谓的崇祯帝,就成了听信谗言的昏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由检神色一沉,冷哼一声:“一个佞臣,尸位素餐,养寇自重,哪有点忠臣样?假的,都是假的!”
他绝对不承认这生死簿上显现的内容。
这承认了不就是承认他是昏君吗?
自己怎么可能是昏君?
至于那高起潜与杨嗣昌?那就更不可能是奸臣了!
是忠是奸,朕还分得不清吗?
这生死簿上记载的简直倒反天罡。
“朕自即位以来,日读四书五经,旬学皇明祖训,宵衣旰食,严于律己!”
“当初国朝糜烂,内忧外患。”
“可事到如今,闯贼已灭,张献忠被诏安,只剩下辽东失地没收复。”
“功绩虽不值一哂,更无法与太祖成祖相比,但你说朕是昏君?朕不沉迷美色,也不沉溺享乐,勤勉执政,日日不辍,你不说朕是中兴之主也就罢了,竟敢说朕是昏君?!”
朱由检脸色很难看。
这破书,简直就是否定了他十二年以来的努力。
难不成,朕这十二年白干了?
简直胡说八道。
他恨不得撕了这书。
但最后悲哀的发现,他还真就奈何不得这书分毫。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刀都无法毁伤,他拿什么撕?
他是越看越气,最终将书合上,再也不看。
看着生死簿三个烫金大字,又感觉格外眨眼,冷哼一声,直接将其倒扣过来。
深吸口气,这才压下胸中烦闷,拿起个奏本就开始看……
结果……
南直隶大旱,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要钱的。
丢掉。
又拿起一本。
山东蝗灾,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又是要钱的,又丢掉。
又拿起一本。
陕西大旱,粮食颗粒无收,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又是要钱……
崇祯的脸色有些黑……
又翻,好,陕西蝗灾,又翻,河南蝗灾又大旱。
再翻,叙州大水,登州大水,浙江大水,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再翻,四川地震,西安地震,死伤者甚众,请求朝廷拨款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