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再次举起巴掌,却又忍住了。
王东瞪眼道:“打呀狗官,你为何不打我了?”
“你骂我狗官,我可以不打你,我忍。”
林峰手指王东的鼻子:“可是你小子,为了做英雄当好汉,将三个村的百姓,都绑架上山,成了乱民,就该打!”
王东一愣,皱眉不语。
林峰说道:“据我所知,龙岩山上,有七八百人,其中妇女小孩和老人,占了一大半。王东,你们这莽夫愚汉,只图自己一时痛快,全然没有考虑过你们的父母妻子和儿女!”
王大路叹口气,低头不语。
林峰越说越气,抓着王东的衣领:
“官兵打破龙岩山,要是把你们的父母姐妹,全部杀了,倒也干净。可是,假如将你们的母亲和姐妹,发配去教坊,卖去勾栏瓦舍,你个王八蛋,死能瞑目吗?”
王东一呆,哇哇大哭起来。
王大路跪了下来:
“林将军,我们也是实在没有活路,才被逼上山的啊。周胜那个王八蛋,不仅仅增加我们的税赋,还要我们三个村子的漂亮姑娘,去尧山卫做丫鬟……”
“周胜,已经被我拘押了,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林峰坐了下来,缓一口气,又说道:
“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族长。只要你们放弃抵抗,乖乖投降,我可以网开一面,不追究所有的老人妇女和孩子。”
王大路问道:“听林将军的意思,我们龙岩山的成年男子,你是一个不打算放过?”
“王法无情,国法无亲。”
林峰板起脸来:“你们屠杀屯民,对抗朝廷,自然不能轻易了结。不过,我可以让你们将功赎罪。”
“如何将功赎罪?”
“铁狼山正在打仗!”
林峰手指铁狼山方向:“我会将你们龙岩山的所有成年男子,发配去铁狼山,服役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你们杀敌有功,就免罪;死在前线,也免罪。”
王大路和王东等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些动心了。
林峰看着王大路三人:“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回去吧。让山上的乡亲,都想一想,让你们的族长慎重考虑一下。如果他愿意谈,让他来找我。否则,三天之后,我开始攻山。”
王大路简直不敢相信:“林将军,你放我们回去?”
“是的,放你们回去。”
林峰郑重点头:“要杀你们,三日之后也不迟。包括龙岩山上所有的人,死活,都在我手里,也在你们自己手里,好自为之。”
要杀光龙岩山的一伙百姓,对林峰来说,真的不是难事!
只不过,林峰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将山上七八百人,包括老人孩子和妇女,全部杀了,林峰不忍心。
“林将军,谢谢你信任我们。”
王大路抱拳:“我们这就回去,和族长以及乡亲们商量。我们不能做主,但是,一定将你的话带到!”
“我送你们。”
林峰点点头,亲自送王大路等人出营。
回到营房,林峰还要给韩霜换药。
韩霜得知林峰放走了三个俘虏,很意外:“林将军,你怎么还把这三个乱民放走了?”
“韩将军,我放他们回去,是让他们劝说龙岩山的乱民投降。如果他们愿意下山投降,我们就省事了。”
“你觉得可能吗?”
韩霜皱眉:“他们已经犯下死罪,下山投降,也是一死。”
“可是韩将军,那些小孩子是无辜的。”
林峰叹口气:“这些年打仗,我们大烨的人口,消耗太多,男丁严重不足。我们把龙岩山的百姓,全部杀光,是一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