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半夜渐小,清晨复起,但不复昨日那般大,风暴似要消散。
此时,任盈盈房中,陆锋、任盈盈、蓝凤凰、绿竹翁正商议此去济南事宜。
绿竹翁罕见的生起气来:
“什么叫我老了?我怎的就不能去!
真当我是个老眼昏花,只会编竹筐的棺材瓤子?”
绿竹翁往日甚是平和,任盈盈此番决定,他却实难接受。
任盈盈语气却极为平和:
“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守住后路。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还能坐船回到福州。”
绿竹翁听任盈盈这般解释,心情好了少许,但气喘的依旧颇急。
就听任盈盈又道:
“同时还有一事要你去做。
我打算将教内武学,拿出部分交给福威镖局来习。
随我来的教众,我打算留下一部分,作为教习,这部分人需要你来安排。
换其他人来做,我并不放心。”
绿竹翁听任盈盈这般说,明白任盈盈这是打算发展自身势力。
福威镖局镖师数量足够多,虽修习的都是粗浅招子,但镖师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也更为丰富,这远比招收新弟子,成效来得快。
但弊端也有,绿竹翁开口反问:
“若以后福威镖局起势,不愿再与你合作,你又该如何做?
如果教中派人来问,你又如何做?”
任盈盈显然已将这些想明白,就听她道:
“不合作?很简单,两广、云南是五毒教的地盘,到时候让他们分号开不下去便是。
青城派为我所用,我定会让青城派制衡一二,到时候四川分号也要闭门歇业。
再将南昌分号打掉,林震南就做福建生意便好。”
任盈盈算盘打得精明,福威镖局虽说混迹江湖,但林震南却非真正的江湖人,更似生意人。
凭借此法,定会将其拿捏。
这时蓝凤凰忽的插嘴:
“林震南那儿子,看着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仅凭几只狗就能搜到罗人杰,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武艺虽稀疏平常,但脑子多半比林震南要强。”
陆锋斜着眼瞥了蓝凤凰一眼,心道:
“蓝凤凰看人倒是真准。”
陆锋刚想插嘴,绿竹翁却将话接过:
“那我便留在福州,将福威镖局料理明白。
你这次独走,需更加谨慎。
福州一事,看似顺利,但也因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
任盈盈见绿竹翁态度缓和,便也将心放下。
昨日没立刻做决定,便是怕绿竹翁出言反对,而她不知如何回应。
昨日她睡得很浅,陆锋离开时开门响声,便以将她惊醒。
醒来的任盈盈,无法入睡,便将去济南一事想了个透彻,同时复盘福州之事。
她同样明白,福州能大获全胜,运气占了小半功劳。
陆锋见事情基本定下,便从矮几果盘,捡出一枚荔枝剥着。
任盈盈望见陆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
昨日说正事时,陆锋那皱着眉的正经模样,任盈盈看着还算顺眼。
可此刻垮垮坐着,剥荔枝模样,却着实让人生厌。
陆锋哪里知道任盈盈心里在想什么,转眼间三个荔枝下肚,又想起空腹吃荔枝容易低血糖,便将第四个放回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