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答应道。
很快,趁着夜色,永宁府悄悄打开后方的侧城门,一支运粮的车队悄无声息地出发。十万石有毒的军粮,就这样被主动送出城。
杨世平骑在战马背上,挥手下令:“你们先解决东夷人的哨探,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出城。”
“等车队到了十里外,再把动静闹大点。”
“是,统领大人!”一众士兵点头听命,很快分散开去。
自从战争开打以来,双方的间谍战、渗透战就一直没停过,斥候哨探的互相追击、厮杀,始终在各个角落上演。
一开始,东夷人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觉得今天晚上斥候的损失有些大。
东夷主将崔明泰正在中军大帐中,与高长玉面对面,满是不爽地大发火气:“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打仗打不赢,筹集军粮都做不到,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自从高长玉在关山城败了一场后,东夷人就愈发看不起他。他本就是降将,要不是献出范阳、还带着众多兵马投降,根本没人会把他当回事。此番攻打永宁府,高长玉只能做副将,听从崔明泰的命令。
之前攻城时,崔明泰发现高长玉手下不顶用,便让他把手下人散出去,想方设法筹集军粮。说穿了,就是去各地乡野搜刮百姓。可高长玉迟迟没有成果,带回来的粮食连喂鸡都不够,自然把崔明泰气得够呛。
“崔将军,不是我不卖力,是那个可恶的陈渊太过狡猾,竟然提前坚壁清野,把百姓都迁移走了。”
“周围乡野连人都没有,我又能从哪儿变粮食出来?”
高长玉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只能无力辩解。眼下军中粮食越来越不够用,甚至坚持不了几天,在崔明泰看来,这都是高长玉的错。
就在他准备继续呵斥、逼迫高长玉想办法的时候,一名军官匆匆进来禀报:“启禀将军,今晚敌军对我方哨探大规模袭杀,似乎有大动作!”
一般有作战行动前,都会先剪除敌人的眼线。东夷人也不傻,发现大量哨探损失后,立刻反应过来,只是不清楚陈渊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他们想要趁夜色突围逃跑?”崔明泰狐疑地猜测道。
可据他了解,敌军守城的意志很坚决,不像是会轻易撤退逃跑的样子。
高长玉听完,直接摇头否认:“不可能!”
“陈渊此人我有所了解,趁机逃跑不是他的作风。我怀疑,他可能是想主动出城反击!”
之前关山城战败,就是因为陈渊出乎意料地主动反击。从那以后,他就知道陈渊是个胆大不要命的人,而且一旦靠某种方法取得成功,可能会形成路径依赖,想再次重复之前的战果。
崔明泰却半点不信:“呵呵!出城反击?你在开什么玩笑?除非这位太康二皇子疯了!”
眼下,虽然迟迟攻城不下,但东夷人仍占据优势,手中精兵主力未损;而太康一方的守军,都不是什么精锐,甚至夹杂了很多民夫。靠着城墙据守还行,要是主动出击,完全就是送死。
“既不逃跑也不反击,那他还想做什么?”高长玉恼火地抱怨道。
他可不相信,陈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后会什么都不做。
崔明泰却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接应从后方运来的后勤和支援啊!”
“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