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叶承宗和王氏终于被后院的动静引来了。
王氏挤开人群冲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自己女儿捂着脸在地上痛苦翻滚,那张脸已经惨不忍睹。
她眼前一黑,尖叫着就扑了过去:“雨儿!我的雨儿!你的脸怎么了?!”
叶承宗也是脸色铁青,他看着地上惨嚎的叶清雨,又看看端着空茶杯、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叶清晓,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强压着怒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清晓将手中的空茶杯随手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凉凉地开口:“父亲来得正好,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三姐姐怂恿着安乐县君用茶水泼我,我气不过拿着那杯泼了回去,谁知安乐县君端来的那杯茶水里有毒。”
“到底是安乐县君想害我,还是三姐姐想害我?”
安乐县君此刻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听到叶清晓点名,立马高声道,“不是我!是叶清雨跟我说叶清晓的坏话,是她把茶杯塞到我手里,让我泼叶清晓的!她说泼了也没事!我根本不知道茶里有毒!这个毒妇!她连我都想害!”
安乐县君的指认,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坐实了叶清雨的罪行。
叶承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指着叶清雨怒骂,“你、你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场寿宴他准备给叶清晓下毒的,被这蠢货一闹,那他还怎么下毒?
王氏抱着哭嚎的叶清雨,脸色铁青,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承宗,“老爷!分明是雨儿被这小贱人害成这样,你怎么还忍心指责雨儿?”
王氏恶狠狠地瞪着叶清晓,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嘲弄的声音响起:“叶尚书,得了这么个女儿,还真是家宅不宁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旭王商述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后院,正一脸轻蔑地看着这场闹剧。
他目光扫过地上惨不忍睹的叶清雨,最后落在叶清晓身上,语气带着明显的指责:
“六小姐,即便你如今得了程掌印青眼,身份不同往日,但血脉亲情总该顾念几分。三小姐纵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该用如此狠辣的手段反击,致使亲姐容颜尽毁。如今更是顶撞父亲,搅乱祖母寿宴,这岂是为人子女之道?”
樊乐知怒目瞪着商述,觉得他简直在颠倒是非黑白。
他这话看似在劝和,实则偷换概念,把叶清雨下毒害人的起因轻描淡写地略过,还倒打一耙。
一大顶‘不孝’的帽子扣过来,遇上看重德行的人怕是要慌了手脚。
可惜,叶清晓五行缺德。
她双手一摊,语气轻飘飘的:“旭王殿下这话说的,我可真听不明白了。”
她先是指着地上还在哀嚎的叶清雨,“她毁容了又咋啦?原本也就那样儿,她既然管不住嘴,我就给她嘴撕烂,既然她心思都用在怎么害人上了,脸好不好看,重要吗?我这是帮她内外统一,她该谢谢我才是。”
这话说得理不直气也壮。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这女子脸皮竟然能厚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