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这对野鸳鸯不仅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秀恩爱,更公然诋毁清净庵的名声,林如萱露出不悦的神情。
她轻叩桌面,打断赵玉宣:“八皇子还请慎言。为长辈祈福抄写经书是尽孝的行为,算得什么苦?”
这番话引得在场闺秀纷纷附和。张香寒笑道:“我也经常抄的,每逢娘亲寿辰,我都要抄录《福生经》为母亲祈福呢,不觉得累。”
另一位柳家姑娘也接话:“抄写经书比抄四书五经轻松多了,觉得辛苦的人是没读过书吧?”
“看吧?”林如萱微微侧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是李姑娘没读过书,还是殿下从未为贵妃娘娘抄经祈福,没有这方面体验?”
赵玉宣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从没抄过经书,也因此李柔说自己抄经很辛苦,他就毫不犹豫相信了。
此时见林如萱对他面露不悦,赵玉宣非但不恼,反而凑近两步,语气亲昵得近乎讨好:“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林小姐……如萱就别气了。”
那神态语气,仿佛两人关系暧昧似的。
林如萱眉头皱得更紧,只觉这赵玉宣毫无边界感,身边还站着个“柔儿妹妹”,就敢来撩她。
她抬眼,果然对上李柔来不及掩饰的怨毒眼神——能做出勾引姐夫行径的,怎会是真正的白莲花?
林如萱心中冷笑,非但不避开,反而直直地迎上那道目光,眼神清亮锐利,毫不退缩。
她的神态引得赵玉宣好奇转头:“如萱在看什么?”
李柔立刻变脸,垂下眼帘轻扯赵玉宣的衣袖,语带哽咽:“是……玉宣哥哥,抄经书一点不辛苦,是柔儿自己太没用了……”
赵玉宣立刻心疼地揽住她的肩,温声软语地哄了好一阵。
待李柔“情绪平复”,赵玉宣这才又转向林如萱,仿佛方才的插曲从未发生,一脸理所当然地提出请求:“林姑娘,我稍后与国子监书生们还有应酬,带着柔儿实在不便。可若将她独自留下,又恐她遭人欺辱……”
“思来想去,满京城也只有林姑娘你明辨是非,未曾对柔儿抱有偏见,不知能否暂且托你照看一二?”
林如萱听了直翻白眼,她觉得上次自己表现得够嫌弃了,这赵玉宣是看不懂她表情吗?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八皇子莫非忘了?我与李梓灵可是好友,她稍后也要过来的。”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李柔一眼:“您确定要把你的柔儿妹妹留在这里?”
赵玉宣顿时语塞。
在他心里,李梓灵就是个整日欺辱庶妹的恶毒女子,哪敢把柔儿留在虎口?
当即牵起李柔的手匆匆离去,连告辞都说得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