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在心中飞速权衡。
白琉璃的提议，是致命的诱惑，也是致命的毒药。
泄露与姬明月的核心秘密，等于将自己的一个巨大把柄，亲手交到这个全王都最神秘、最危险的女人手里。
但叶无殇带来的威胁，已经不是把柄的问题，而是生存的问题。
【系统正在进行价值与风险评估……】
【评估对象：白琉璃。】
【价值判定：极高。可提供超越当前世界观层级的关键情报与稀有资源。】
【风险判定：极高。存在未知的心智污染与灵魂同化风险，其心魔之种与本系统能量存在高度反应性。】
系统的警告简洁而致命。
周凡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交易可以做，但主导权，必须在他手里。
他放下茶杯，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反而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口述太枯燥，也缺乏真实感。”
“既然你对艺术的细节这么感兴趣，我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看。”
白琉璃那病态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好奇。
只见周凡伸出两根手指，并拢如剑，指尖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暗紫色能量。
他没有去触碰白琉璃，而是轻轻点在了她面前那杯滚烫的茶水里。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那清雅的茶香，瞬间变得浓郁、迷离，仿佛在其中加入了世界上最顶级的迷药，吸入一丝，就足以让人的灵魂都为之沉醉。
【系统功能梦境编织已激活。】
【媒介：茶水。】
【目标：白琉璃。】
【正在构建基于核心目标‘姬明月’的情绪记忆片段……剪辑中……渲染中……】
白琉璃凝视着那杯散发着诡异香气的茶，她不仅没有抗拒，反而端起了茶杯，将那血红色的嘴唇凑到杯沿。
她饮下了茶水。
就在茶水入口的瞬间，她整个人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瞬间失去了焦距。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的灵魂从这具病弱的躯壳中粗暴地拽出，拖入了一个由周凡亲手编织的，真实又虚幻的精神梦境。
梦境里，她看到了。
她看到那个高高在上，如同帝国皎月的姬明月公主，是如何在血脉诅咒的折磨下，褪去一身骄傲，痛苦挣扎。
她看到周凡是如何一步步地，用净化作为诱饵，用言语作为刻刀，将那份高贵与威严层层剥离，暴露出内里最脆弱、最渴望救赎的灵魂。
她看到在那个幽暗的房间里，姬明月是如何从最初的抗拒、羞愤，到最后的屈服、依赖，最终跪倒在周凡的脚下，献上自己最虔诚的效忠。
整个过程，如同一场最顶级的精神歌剧。
周凡巧妙地隐去了系统的存在，将一切都归因于自己对人心与欲望的极致洞察和玩弄。
白琉璃彻底沉浸其中。
她病弱的身体在现实中微微颤抖，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团病态的潮红。
她体内的心魔之种，仿佛嗅到了最美味的养料，与周凡投射出的精纯魅魔能量产生了诡异的共鸣，让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细微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梦境结束。
白琉璃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着，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真是……美妙的艺术品。”
她看向周凡，那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好奇或审视，而是如同看到了同类，甚至看到了更高阶存在的欣赏与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