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初时并未在意,只当是狼群捕食的寻常猎户遗骨。
他随猿三步入洞穴,洞内不深,地上散落着不少残缺骸骨——多是山民打扮,甚至夹杂着孩童碎骨。
“这孽畜竟害了这么多人!”林昭眼神一冷,难怪近年总有人进山后莫名失踪,原来是这狼王作祟。
三只雪猿正围着一具完整骸骨低嗅,林昭近前细看,心头骤震:这具骨架异常高大,竟有三米开外,远超常人;骸骨端坐洞壁旁,双手虚握如持兵刃,指骨粗壮,关节处留有常年握剑的老茧,虽只剩枯骨,却仍透着一股凛然威严,似是生前刻意摆下的坐姿,不知在此静立了多少春秋。
“好雄伟的骨架!生前怕是近一丈高。”林昭暗叹——这世间既有《玄蛟吐纳诀》这般能强化体魄的内功,出几个异于常人的武道强者也不足为奇。
他自己年方十四已近八尺,将来若突破大武师,或许也能有这般体格。
观骸骨姿态,绝非遭狼群所杀——若真是猎物,骨架早该散乱,哪会如此完整?
想来是寿终正寝的武道高人,连狼王都对其心存敬畏,未敢惊扰。
忽见骸骨右手小指套着一枚玄铁戒,戒面刻着“孟隆”二字篆文,边缘还嵌着细碎冰纹。
林昭一边警惕观察(怕有武道强者留下的“劲气陷阱”),一边暗自期待能找到秘籍或藏宝图。
可惜翻寻半晌,除这枚铁戒外,只剩骸骨身上锈蚀的残甲碎片,再无他物。
此时赵铁鹰步入洞中,扫过骸骨便沉声道:“此乃天罡境巅峰大武师的遗骨!你看他脊椎骨比常人粗一倍,指骨有内劲淬炼的痕迹,生前怕是半只脚踏入了‘传奇武师’之境。早年定有人来过,把铠甲、兵刃都取走了。”
“这准传奇武师的骸骨……能值多少银两?”林昭脱口问道——实在是穷怕了,见着稀罕物先想变现。
赵铁鹰苦笑摇头:“此物卖不得。孟姓在江北是‘禁忌’,早年曾有武道大族姓孟,因练‘异功’被天师府定为异端,满门抄斩。谁若沾了孟家遗物,怕会引火烧身。”
林昭心头一动,想起父亲书房里的《江北武道录》残卷:“您是说‘巨灵孟家’?书上提过,他们族中多是高大武者,练的是‘玄冰诀’,能凝冰劲伤敌,二百年前因‘私练禁功’被锦衣卫剿灭。”
“正是!”赵铁鹰颔首,“想来这位孟隆,是当年孟家逃出来的余孽,隐居在此修炼,直至寿终。”
“既如此,更该仔细搜搜,说不定藏着‘玄冰诀’的残篇!”林昭眼睛一亮,当即俯身查看洞壁——武道高人常爱将秘籍刻于石壁。
可惜折腾半晌,只确认骸骨腰间曾挂过兵刃,仍是一无所获。
正欲失望离去,猿三忽然在骸骨旁焦躁刨土,猿大、猿二也跟着加入,三只雪猿像硕大的土拨鼠般掘地,爪子翻飞间,泥土簌簌落下。
林昭心生好奇,驻足观望;赵铁鹰则提剑守在洞口,警惕周遭动静。
不多时,坑底传来“铿”的脆响——猿三的爪子撞上了硬物。
林昭探头看去,坑中竟埋着个三尺见方的玄铁箱,箱体刻着繁复花纹,正是孟家“玄冰巨灵”的族徽。
“猿三有功!”林昭笑着摸出肉干奖赏,又唤来两名庄丁:“小心些,别碰箱体花纹,怕有‘内劲机关’。”
庄丁们小心翼翼撬开箱锁,刚掀开箱盖便惊呼:“大人!里面是副完整山文甲,底下还压着银元宝!”
林昭正欲上前细看,忽听“铮”的一声锐响——箱中铠甲竟自行立起,甲胄关节处泛着淡白寒气,竟从庄丁手中夺过环首刀,使出一套凌厉刀法,直劈向earest的庄丁!
“小心!是‘玄冰劲’驱动的机关甲!”赵铁鹰反应极快,提剑跃入战团,“无影”剑带着缠劲直刺铠甲缝隙——他早年在北地见过墨家传人打造的机关傀儡,知这类甲胄靠“残留内劲”驱动,并非鬼神作祟。
甲胄虽无人操控,刀法却丝毫不乱,每一刀都带着刺骨寒气,显然是孟隆生前修炼的“玄冰刀法”,被刻入了机关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