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臻什么也没做,就走到秦琼面前,死盯着她,目光痛恨,似乎想杀了她,但在忍耐。
而秦琼也不卑不亢,与他对视着,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片刻,他气极怒笑,气都喘不匀了,“你好得很啊,秦琼,明明是你骗了孤,利用孤对你的心软,如今死不悔改,还敢说这些来讽刺孤?”
秦琼咬牙道:“我说的是实话,是你不顾人之常情强人所难,而且就算我骗你又如何?”
“若非你不让我娘见我,还让人扣下了我娘给我的信,我不知道我儿子的情况担心他,我何至于要回去用这种方式见我儿子?”
“原本我就知道我娘前几日去见我儿子了,我知道她必定会来见我,若她能见我,我知道了我儿子的近况自然不用骗你,可我等了那么多日都没见到她,也没收到信,我只能想办法回去问,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啊。”
这话,说出来充满了埋怨和控诉。
得知他不仅不肯让她娘入东宫看她,竟然连她娘给的信都不肯让人给她看,她忍不住是怨他的。
她娘给的信,是用了新的信封裹着,只当是娘写给她的家书,他这都不肯给她,不管是他擅自拆了信发现是郅儿写的所以不肯给,还是就是不想让她收到家里的信,都让她恼火。
裴臻气得好一阵说不出话,“好,好啊,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秦琼啊,都能倒打一耙了,成孤的错了?”
秦琼一脸无谓,固执道:“就算不是你的错,也是因为你不让我娘见我,不让我收到我娘给的信,我所作所为人之常情,我又何错之有?”
裴臻被气得笑容狰狞,隐有些癫狂,“行,你没错,是孤错了,孤就不该留着那父子俩的狗命,这才让你一再为了他们践踏孤,既如此,孤立刻让人杀了他们,碎尸万段,等他们都死了,孤看你还何来的人之常情!”
说完,他就杀气腾腾地要往外去,显然是要出去叫人去杀人。
秦琼见他不是气话,竟是要来真的,吓得急忙拉他道:“裴臻,你敢!”
他若真的这样丧失理智派人去杀郅儿和崔子恒,那郅儿和崔子恒就必死无疑,就连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的安宁……
裴臻甩开她怒道:“我有什么不敢?秦琼,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一再宽容你,你却有恃无恐,一再对我蹬鼻子上脸,你敢不把我当回事,就得付出代价!”
秦琼踉跄两步险些站不稳,可见他不叫人了,竟是要出去,她顾不得膝盖上的略微不适,快步上前拦住他。
她拦着他红眼恳求:“裴臻,是我错了,求你不要这样,我以后都听你的,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裴臻冷冷道:“秦琼,你已经把我惹火了,现在才来说这些假装认错的话,晚了!”
想到什么,他又忽然笑了,笑得近乎扭曲,“对了,我不止要杀了他们父子,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因病养在外头是吧?既然身体不好,那就是本不该活的,正好我连她一起杀了,只要他们都死了,你我之间便一了……”
“啪——”
他发狠的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是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