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好香啊。”
简洐舟把他抱起来,放在儿童餐椅上,柔声说:“快吃,吃完爸爸送你去幼儿园。”
沈念安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她脚步顿了顿,拉开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地喝着粥。
简洐舟将一杯温牛奶推到她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吃完早餐,简洐舟主动收拾了碗筷,然后对正准备送儿子出门的沈念安说:“我来送吧,你身上不方便,多休息一下。”
沈念安看了他一眼,他话里的“不方便”三个字,意有所指,让她脸颊一热。
她没有拒绝,把熙熙的小书包递给了他。
“妈妈再见!”熙熙挥了挥小手。
“宝贝,拜拜。”
对着小家伙,沈念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送走父子俩后,她回到卧室,把自己重新摔进大床里,用被子蒙住头,试图补个觉。
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昨晚那些羞耻的画面。
最后,她烦躁地掀开被子,决定去泡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那个男人留下的所有气息。
………
简洐舟送完熙熙,回到公寓,推开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他换了鞋,径直走向主卧。
然而,床上空空如也,只有凌乱的被褥。
简洐舟的心,猛地一沉。
沈念安呢?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水声,从浴室的方向传了过来。
哗啦啦……
简洐舟紧绷的神经,在听到水声的那一刻,骤然一松。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没消失,她还在。
他走到浴室门口,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他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
门,纹丝不动。
简洐舟愣了一下,又试着加了点力气,依旧打不开。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挑了挑眉,一丝了然的笑意浮现在眼底。
小东西,这是在防着他呢。
看来,昨晚自己确实是过分了。
半个小时后。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
沈念安裹着浴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氤氲的热气从她身后涌出,将她整个人衬得有些朦胧。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简洐舟。
男人斜靠在墙上,双臂环胸,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
沈念安的身体下意识地一僵,抓着毛巾的手也收紧了,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你……”
她刚想开口问他干嘛,简洐舟却已经站直了身体,朝她走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笑,不是那种带着侵略性的邪气笑容,而是近乎讨好的,温和的笑。
沈念安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加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帮你按摩一下。”简洐舟走到她面前,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愧疚,“昨晚是我不好,你身上肯定很疼。”
按摩?
沈念安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哼了一声,根本不信他。
被她这么说,简洐舟也不生气,脸上的笑意反而加深了。
“真的只是按摩。”他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语气诚恳得不行,“我保证,绝对不做别的。”
见他说的这么真诚,沈念安开始半信半疑。
她承认,她确实浑身都快散架了,尤其是腰,酸软得几乎直不起来。
如果能有个人帮忙按按,确实会舒服很多。
可是,这个人是简洐舟。
一头随时会化身为狼的野兽。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简洐舟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了床边。
“趴下。”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床上趴好。
沈念安的身体绷的紧紧的。
简洐舟看出了她的紧张,他没急着动手,而是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小瓶精油。
他倒了一些在掌心,双手合十,搓热了,然后才轻轻地,覆上了她裸露的后颈和肩膀。
温热的掌心,带着薰衣草精油的安神香气,一触碰到皮肤,沈念安就忍不住轻轻地颤了一下。
“放松。”
男人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在她耳边低低地响起。
他的手法很专业,力道不轻不重,精准地找到了她最酸痛的几个穴位,或按,或揉,或推。
起初,沈念安还梗着脖子,全身心地防备着。
可渐渐地,随着他掌下的力道,那紧绷的肌肉,一点点地被揉开了。
酸胀的疼痛感,逐渐被一种舒适的暖意所取代。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听到她这声满足的叹息,简洐舟的嘴角,无声地扬了起来。
他的手,顺着她优美的蝴蝶骨,一路向下,来到了她最酸软的腰部。
当他的手掌覆上她腰窝的那一瞬间,沈念安的身体猛地一僵。
昨晚那些疯狂而羞耻的记忆,瞬间回笼。
就是这双手,曾在这里留下无数滚烫的印记。
她下意识地就想躲开。
简洐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他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没有再继续向下,也没有做任何带有侵略性的动作,只是用手掌的温度,隔着薄薄的浴袍,轻轻地,持续地捂着那个地方。
“别怕。”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说了,不做别的。”
他的克制和信守承诺,似乎比任何情话都更能安抚人心。
沈念安紧绷的身体,在他温柔的安抚下,又一次,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她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不再抗拒他的碰触。
男人温热的手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在她的腰背上,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打着圈。
温热的暖流,从他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驱散了所有的酸痛和疲惫。
沈念安的眼皮越来越重。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男人停下了动作,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似乎是拉过了被子,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再然后,床垫的另一侧,微微陷了下去。
他没有再碰她,只是安静地躺在了她的身边。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迷迷糊糊地想,或许……偶尔让他按一次摩,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