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你能交代点什么了!”
李青云不喜欢卖弄聪明的人,而杜子腾恰恰就是自作聪明之人。
他不在校场拆台,也不会成为鹿鸣县平叛后,首个被抓入大牢的犯人。
“我……”
杜子腾话到嘴边,才发现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咽了口唾沫,干涩道:“那贱人早已投靠了朱逆,昨夜将军破城,她还想和叛军头目远走高飞,被我发现后还满嘴胡话,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杀了。”
“事后,又担心被官军发现,就把她埋在了水缸下。”
开口就好办,就怕他真是个硬骨头。
“给杜先生松绑,弄些像样的饭菜。”
李青云转身向外走去,牢房内的味道臭不可闻,他可不想在这里审问。
一间宽敞的房舍内,点了五盏油灯,摇曳的烛光映衬的李青云的脸蛋儿忽明忽暗;餐桌早已杯盘狼藉,可杜子腾却依旧在狼吞虎咽。
咕咚咕咚……
他灌了几口老酒,放下筷子道:“朱子民破城后,便捉拿城中富户,搜刮钱财,连夜将其运到了城外;当时四门紧闭,学生也不知具体运到了何处,只知道是从西城门出去的。”
朱子民撤离时选的是西门,金银也是从西门运走的,看来他早就知道鹿鸣县非长久之地,或许造反时,就规划好了退路。
如此一来,朱子民称帝,又占领鹿鸣县,极有可能是为方便运走财物,释放出的烟雾弹。
也幸亏破城的当晚,没有带兵追击,不然极有可能中了对方埋伏!
“朱子民比董胜江难对付!”
李青云心中暗道,开口道:“你如何知道的?”
“那几日城中百姓都在议论此事,这并非秘密,将军有心查问,随便抓几个人一问便知。”
杜子腾看他没有说话,讥笑道:“朱子民为了招揽民心,将不方便运走的绫罗绸缎,文玩字画,瓷器铜钱,桌椅板凳分给了城中百姓,还美名其曰,犒赏全城。”
“历朝历代,无论官府还是叛军,哪个破城后不是大肆搜刮,杀良冒功?朱子民反其道而行,引得城中百姓直呼圣明。”
“他们拿了叛军的财物,哪敢出卖叛军,或许如今心中还在替朱逆祈福,盼他平安无事。”
“将军想搜刮钱财,应该盯着他们的瓶罐,掀开他们的床铺,砸了他们的炉膛;你们只搜表面,恐怕连个铜板都刮不走。”
杜子腾的供述和李青云的猜想不谋而合。
不过他是通过房舍破坏程度推断而来。
“说点叛军的消息!”
李青云不想和他废话。
杜子腾咬了咬牙,说道:“那贱人临死前说,朱子民在鹿鸣县留了两男一女,三枚暗棋,当做卷土而来的内应,能替她报仇。”
“学生那一刀捅得太深了,那贱人话没说完就死了。”
“将军若全程搜捕,定有所收获,学生不才,愿替将军鞍前马后,助将军拿下平叛之功。”
“还有吗?”
李青云站在了杜子腾身旁。
杜子腾转过头道:“我就知道这些。”
“今夜城内不设巡街,百姓正在归还财物。”
李青云看他满脸愕然,“逐户搜查,不是为了银子,是不想让百姓自误,被扣上造反的帽子,成为别人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杜子腾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声道:“李将军,你不能杀我,我能帮您找到朱逆在城中留的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