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城,这座京杭大运河畔的坚城,在经历了数日炼狱般的血战后,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城墙上下,尸积如山,鲜血将古老的墙砖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硝烟混合的恶臭。
(一)城墙崩裂,血染残垣
第四日的攻城战,从黎明开始就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多尔衮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将最后的本钱全部压上。数万清军,不分满蒙汉,在多尔衮“先登者封爵,破城三日不封刀”的疯狂许诺下,发起了决死冲击。
红衣大炮持续不断地轰击着早已伤痕累累的城墙。终于,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济宁城北门附近的一段墙体,在承受了无数炮弹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轰然坍塌,露出了一个数丈宽的巨大缺口!
“城墙破了!杀进去!”清军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向着缺口蜂拥而去!
“堵住缺口!决不能放一个鞑子进来!”张大明浑身浴血,左臂用布带吊在胸前,右手挥舞着已经卷刃的战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亲自率领着最后的后备队——包括他的亲兵、轻伤员以及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冲向那死亡的缺口。
惨烈的白刃战在缺口处爆发!华夏军士兵用身体组成人墙,寸土不让。长枪折断,就用刀砍;刀口卷刃,就用拳头砸,用牙齿咬!清军同样杀红了眼,重甲兵顶着盾牌向前猛推,后面的弓箭手和火铳手向着缺口内疯狂倾泻箭矢弹丸。
“雷公”孙老栓抱着一捆集束手榴弹,冲入清军最密集的地方,拉响了引线,与数十名清军同归于尽,用生命暂时阻滞了敌人的涌入。
水师陆战队在队长陈永泽的指挥下,组成密集的枪阵,在街巷口轮番齐射,试图封锁清军向城内的渗透,但清军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无穷无尽。
(二)巷战孤城,绝境死守
尽管守军拼死抵抗,缺口处的防线还是被一步步向内压缩。越来越多的清军涌入城内,城墙其他段也相继被突破。华夏军被迫放弃城墙,转入更加残酷、更加绝望的巷战。
每一座房屋,每一条街道,都成了战场。守军利用熟悉的地形,节节抵抗。士兵们据守在高墙院内,从窗口、门缝向外射击,将手榴弹扔进敌群。清军则用火炮轰击房屋,或用火攻,逐屋清剿。
张大明指挥部设在了原知府衙门,这里也成了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之一。清军意识到这里是守军指挥中枢,调集重兵猛攻。
“大帅!衙门东侧院墙被轰塌了!鞑子冲进来了!”一名亲兵满脸是血地冲进来报告。
“顶住!把所有能动的都派上去!”张大明吼道,他自己也抄起一把掉的长枪,准备做最后的搏杀。
副将周昆在指挥一条街道的防御时,被清军的冷箭射中胸膛,他拄着战刀,死死靠在断墙上,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怒目圆睁,未曾倒下。
年轻的水师军官何魁(与之前阵亡的炮手同名,为不同人物),带领陆战队士兵死守一座石桥,阻挡清军渡过城内运河,身中数刀,依旧死战不退,最终与桥同存。
形势万分危急,济宁城仿佛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可能彻底倾覆。所有的兵力都已投入,所有的预备队都已打光,连张大明自己,也做好了与城共存亡的准备。
(三)溃兵东来,惊天之变
就在这最绝望的时刻,济宁城东方向,突然烟尘大作!一支丢盔弃甲、旌旗歪斜的骑兵队伍,如同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向着清军大营方向狂奔而来。他们的衣甲破碎,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仓皇,正是从徽山湖战场溃败下来的鳌拜部残兵!
溃兵冲入清军大营,带来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
“败了!全军覆没了!”
“鳌拜大将军……被……被南蛮统帅向拯民,用妖法隔着一里多地,一枪打死了!”
“完了!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