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江书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女人还按照汉族人的习俗包着坐月子的毛巾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旁边是一年幸福的江书禹。
“孩子出事之后,我妻子就生了重病,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我知道他是心病,如果不把孩子找回来,她是不会好的。如果我要找孩子就没办法照顾她,如果我要照顾她就没办法找孩子……最后我一狠心,就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去了,我自己则重新回到这里,找了个隐蔽的山洞住下,从此开始了寻找儿子的漫漫路程。”
阿依达娜在看到弟弟别克的照片后,酒意也醒了大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落。
为什么证据和线索已经找到这个份上了,却还是见不到别克?
江书禹看着阿依达娜伤心欲绝的样子,心有愧疚低下了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极其冒犯,但是我除了这么做别无办法。”
都是丢了孩子的人,都能理解彼此的心情。阿依达娜的怒火消减了很多。
“那你查了这么多年,有查到什么线索没有?”阿依达娜问。
“有。”江书禹环顾了一眼四周,所有人都围观着他们,以至于连热闹的赛鹰大事都被冷落了,“如果能近一步说话的话,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他走向牧民们,对他们深深鞠了一躬,满怀抱歉地说:“对不起,因为我们的事情打扰了大家的好兴致。也谢谢你们的热情,邀请我来吃肉喝酒。”
牧区老大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说道:“你最好好好解释解释,不然的话,我们是不会放过你。要知道我们牧民最讨厌的就是偷窃行为,更何况是偷孩子这种下地狱的事情。”
牧区老大专门找了一间毡房,用来让他们几个聊事情。刚走到毡房门口的时候,江书禹就突然抱着肚子,痛叫起来:“哎哟!肚子突然好痛,我先去方便一下,随后再来跟你们细聊。”
“怎么这个时候肚子痛?”哈森心里十分警惕。
“可能是喝了高浓度的酒,急性肠胃炎了。我先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好。”
江书禹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厕所。
很快厕所里就传出噗嗤拉肚子的声音,听着大家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书禹还是没有从厕所里出来。有牧民不禁调侃了一句:“他该不会是掉进厕所里了吧?”
阿依达娜觉得事情不对劲,看了一眼哈森。
“我去看看。”哈森说。
哈森一步步逼进厕所,推开了厕所的门。里面竟然空****的,根本就没人。
居然让他给跑了。
“这人怎么跑了?”
“这人真有问题啊,不然的话他跑什么?”
“快点去把他抓住。”
牧区老大一招手,青壮年全部都骑上了马,阿依达娜和哈森也赶回到自己的马儿身边,骑到马背上,对江书禹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途中,阿依达娜看到哈森似乎在思考什么,忍不住问:“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这个人挺奇怪。”哈森说。
一提到这个人,阿依达那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都快相信这个人所说的那些话了,没想到居然是一场骗局。
“没想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居然这么会骗人。”阿依达那咬牙切齿地说,“等我找到别克,一定要把他剁成肉泥。”
“我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哈森说,“我觉得他说的那些故事未必是假的。”
“如果他说的这些故事都是真的,那他跑什么?他就是因为心虚,怕我们抓住他,所以他才跑。”阿依达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