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
高枝听鄷彻语调迟缓了些,像用目光描摹她的伤口,更似某种…爱抚。
她不禁缩了下脖颈。
“还好,我从小习武,你又不是不知道,没那么娇气。”
“娇气些好。”
鄷彻俯身,将她里衣重新系好扣子。
“你呢。”
高枝清了清嗓子,“今日都站起来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石济太上老君下凡,看着奇迹了。”
“……”
鄷彻不知是不是被她说得不好意思,错开视线,“我没事。”
高枝乐了,“不是说一年之期?怎么感觉怀安王有些担心我呢?”
“……”
鄷彻睫翼低垂,“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不能让你出事。”
“仅此而已?”
“嗯。”
“那你脸怎么红得和猴屁股一样。”
【根本就不受控制。】
【阿枝身上太香了。】
【哪里都好软。】
【我…我真卑鄙。】
【且没用。】
鄷彻系腰带的指节轻颤,不动声色抽回手,只听敲门声响起,他操纵轮椅出去,“太医来了,我让蝉衣她们进来伺候。”
门外等候的是太医院唯二女太医其中一位,姓冯,四十余岁,医术精妙。
“麻烦冯太医了。”
“殿下客气。”
冯氏入内后,鄷彻去了书房。
“招了?”
“齿后藏毒,是死士,被咱的人卸了下巴,但什么都没招。”
商陆:“不过底下人发现他们肩膀有图腾,是潭州太守家族心腹图腾。”
“潭州太守在肃清名单,刺杀王妃,只怕是报复您。”苍术说。
鄷彻眼底冷戾翻腾,“刺杀王妃,该诛九族,上报官家,一旦确凿,太守旁支所有亲眷,一应诛灭。”
苍术咽了口唾沫,“另外就是,昨夜您为了找王妃,将表姑娘也拉来盘问,
如今人还在院外,想探望王妃和二姑娘。”
“不让她见,送她回去。”
-
高枝前日整夜没睡,冯太医上药后给她开了安神汤,睡到天亮,才知刺杀她的人是肃清官员派来的。
不容她思考此事还有古怪,另一位客人便找上门来。
“在下查出那工匠头儿还出入过东宫,昨日城郊院子已开工,夜里盯梢的告诉我,有诡异粪车拉到别院。”
高枝顿了下,“粪车有什么诡异的?”
“看着是粪车,但等推车的人离远后,他去闻了闻,并无臭味,且堆了草堆,像要盖住什么。”
高枝不由嫌弃,想了想,“看清底下是什么了?”
“自然。”
乐言被百合领进王府时走的后门,一路避开人,警惕往门口看了眼,才低声:“是金条。”
“嗯。”
高枝的反应让乐言惊诧。
“王妃不惊奇?”
“挺惊奇的。”
高枝沉默打量他半晌。
“王妃,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乐言抬眉,“那什么,听百合说您受伤了,如今好些了吗?”
“昨日才受的伤,应该好得没这样快。”
高枝:“我是在想,是时候让你在朝堂上露面了。”
“啊?”
乐言:“春闱在明年。”
“我知道。”
高枝靠在贵妃椅上,“你知我为何要你查沈家吗?”
“百合交代过,沈重被疑心贪污,但王妃认为沈重没贪污,所以找旁人构陷他的证据。”
“没错。”
高枝正色道:“我想交代你一件事。”
“只要不献身。”乐言捂着胸,“今日偷摸过来和外室似的,我可不敢和王爷抢。”
高枝自动忽略这话,“去沈家找沈重,将这些可疑的事告知他,他或许一开始不相信,
但只要他肯去见证,就知你说得没错。”
乐言聪明,很快就想清始末,“王妃想让我在沈重面前得脸。”
其一,自是为乐言官途做打算,沈家在朝堂是有一席之地的。
其二…乐言若去禀话,沈重自能查清他是王府中人。
这份情,沈家得一直记着。
高枝道:“望你能带来好消息。”
“定不负嘱托。”
乐言戴上斗篷,和百合从后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