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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次晤谈(星期日)(2 / 2)

理查问K太太,除了下星期日他爸妈都还在X地时他们要见面之外,以后还会不会在星期日会面。

K太太说,这件事可以由他决定。目前只有安排下星期日要会面。【由随后的素材可以看出,理查仍然是在担心忠诚度没有平均分配的问题,而这次的对象是父亲与分析师。为了接受分析,平日他与母亲都留在X地,所以他觉得至少星期日应该要回家陪爸爸。

理查依然一脸认真地开始画第四十二张图。画完了那架德国战机与闪电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说他想问K太太一个私人问题,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他知道要是她介意的话就不会回答。他要问的是她有没有上教堂?精神分析师会去教会吗?不等K太太回答,他立刻接着说,她没办法去,因为她太忙了。

K太太诠释说,理查很害怕她的回答是没有去教会,这样就会更加强化他对她的疑虑。K太太问他是不是觉得没有上教堂是不对的,以及他跟妈妈有没有常常去教堂?

理查说,不上教堂是不对的,上帝不喜欢我们这样。他有时候会去,妈妈在Z地的时候常去,可是在Y地就没有去了。此时,理查把画中的天空涂成黑色。

K太太问他是不是害怕被上帝惩罚?

理查显露出十分焦虑的神情,而且K太太诠释的时候,他站起来并远离她,显然很怕靠近她。他把放在角落的一根绳子捡起来丢到旁边,被抛出去的绳子扭动起来。这时,理查的情绪突然转变了,精神也为之一振。他不断地抛着绳子,技巧也愈来愈好,而且相当乐在其中。他说绳子看起来像一条蛇。有几次要准备把绳子抛出去时候,他会先把它放到**。理查说这是一场表演,而K太太是观众。主持人是他,然后马上就宣布有一位小男孩要表演耍绳子的绝技。他要K太太在他出场和向观众致谢的时候都鼓鼓掌。K太太照做了,而且还假装跟隔壁的观众交谈;譬如说“他表演得很棒吧”,或是“这个小男孩真厉害”等等。理查非常高兴。表演了一阵子之后,他决定要让K太太也上场,并且向观众宣布,她也要跟那位小男孩一样表演耍绳子。

K太太抛了几次绳子之后诠释说,理查把绳子放在**时,绳子就代表爸爸的性器官,而他把它偷走并据为己有。他要K太太表演抛绳子,代表妈妈也应该拥有一个强而有力的阴茎,这样他们才会平等。理查与K太太的抛绳子游戏所表达的是他想与她**。同时,他也一直很害怕自己有这样的渴望,而且觉得代表爸爸的上帝会惩罚他。K太太指出,他说扭动的绳子像蛇,而绳子与第四十二张图中的闪电一样,都是代表上帝(爸爸)那强而有力且具有毁灭性的性器官。

理查再度表示绳子很像蛇,也同意它像闪电。他把绳子放回原来的角落,并且说:“它应该摆在这里很久了。”

K太太诠释说,理查把绳子放回原来的角落,同时说它摆在那“很久了”,表示他只是跟爸爸借来用而已。

这时,理查把第四十二张图的天空涂得更黑,在纳粹德国的战机上面也加了几笔。他说,天空被乌云笼罩,而且闪电击中了这架纳粹德国的战机。他的神情再度变得十分焦虑而痛苦,心中似乎陷入天人交战。他站起身,看看架上的几样东西,然后在房里走来走去。

K太太诠释说,他试图要逃避那些令他非常痛苦的想法。

很明显地,理查纵使百般不愿意,也努力地勉强自己去听K太太的诠释,同时一边拿起架子上的东西来看,而且不安地走来走去。

K太太指出,他对精神分析抱持着强烈怀疑的态度,而且相当不认同这样的做法。K太太刚刚跟他谈论的事情,他认为十分不适当,甚至可能被教导过这样的言论是不适当的,所以他会觉得K太太是在引诱他,并且允许他去经验对妈妈及对她的性欲。这些欲望与他对父母的恨意、嫉妒与摧毁欲望挂钩,他也爱父母,所以更加认为这些欲望非常危险。他一直都很努力地要避免这些他视为是“不好”的攻击欲望,而只想要有爱的感受。不过,引诱他且令他恐惧的K太太也代表妈妈;妈妈允许他们同房睡,同样是在引诱他。妈妈表示爱他的时候,他也会怀疑她对爸爸不忠,并且使他产生那些不好的攻击欲望。虽然他自己并没有要上教堂,但他仍然觉得K太太不该在星期日与他会面。这表示他们都应该去教堂,也意指爸爸应该要获得他应有的关爱。同时,他也希望K太太能够安排其他时间与他会面。

这时,理查打断她的诠释,并且坚定地表示他觉得分析是有用的。

K太太补充说,就是因为这一点,以及她原本代表的是有帮助的好妈妈,所以当他开始怀疑她是那个引诱他且行为不当的妈妈时,才会这么痛苦。他害怕强大的爸爸(上帝)也会惩罚妈妈;击中德国战机的闪电,就是在惩罚背叛爸爸且对他不忠的妈妈及K太太。他之前担心山顶会被暴风雨袭击(第四十二次晤谈),也是意指害怕他爱的美丽妈妈遭受攻击。由于上述种种原因,就在K太太问他是否害怕被上帝惩罚时,他决定逃离她身边。

晤谈快结束时,理查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离开以前,他说想再看看他带来的那块鲑鱼。它确实又大又美,让他相当满意。理查还说他知道K太太要去买报纸,所以会陪他走一小段路。K太太锁门时,他说让游戏室休息一下比较好。到了路上,他又回头望着游戏室,说:“它看起来很好,要好好休息。”走到半途,他指指在远方的爸爸,并且很高兴爸爸和K太太能够碰面。他问K太太会不会把鲑鱼分给那位“脾气不好的老先生”,K太太说,她会分给房子里所有的人吃,理查听了很高兴。

第五十二次晤谈注记:

Ⅰ.关于理查在爸爸来之后扭伤脚这件事,我刻意先不做任何评论。像这样具有象征意义的动作,我会等到相关素材情境出现之后再做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