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发动机响了,车很快就跑了起来。
这时,我觉得非常好玩。在车行驶时,我不断地按喇叭,好笑的是,我看见人们都东躲西闪,恐惧地看着我们。
但是,忽然我明白了:贝鲁乔根本不会开车,既不会减速也不会停车。
他对我说:“快鸣喇叭,鸣喇叭!”好像喇叭能影响发动机似的。
我们出了城,汽车像一只被踢出去的皮球,以飞快的速度朝农村开去,速度快得使我连气都不敢喘。
这时,我看到贝鲁乔的手突然放开了方向盘,他倒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我的上帝,当时的情景多危险啊!
就是现在回想起来,我感到头发根都要竖起来了。
幸好路很宽也很直。我看到我们周围的房子、树都在快速地往后退,像是在做梦一样。这种情景我至今仍记得很清楚,我可以在这里画上那一刹那的情景。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我们的车像箭似的从一头牛旁经过时,一个农民大叫了一声,声音大得差不多盖过了汽车的马达声,他在嚷:
“你们要摔断头颈骨的!……”
诅咒很快就灵验了!虽然我的头颈骨没摔断,却摔断了其他骨头。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大地突然竖了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白色魔鬼迎面扑来……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事后别人告诉我,汽车在路的一个拐弯处撞了一间房子。
当时的冲击力猛到这种地步,以至我和贝鲁乔都飞出了三十米远。在这场不幸中,我幸运地落在了一片丛林里,这片丛林像弹簧一样减轻了我摔下去的力量,我才没有被摔死,要不然早就没命了。
据说,翻车半小时后,贝鲁乔叔叔的司机发现我们把车开走了,就找了辆出租车赶来了。他把我们俩送进了医院。在医院里,贝鲁乔的右腿上了石膏,我的左手也上了石膏。
我不能动弹,他们用担架把我抬回了家。
当然这场车祸是十分危险的,爸爸、妈妈和阿达对此表示非常遗憾,但同时也松了口气。他们向来我家的人们谈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车速时,不断重复着bsp;“这真是一场同死亡的赛跑,就像巴黎的赛跑一样!”
除了上面所说的外,我感到满意的是,我赢了撒谎者切基诺·贝鲁乔十个新的钢笔尖和一支红蓝铅笔。假如他不想因骂我姐夫而挨顿揍的话,等我病好后,他必须给我。
1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