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说来就来了吗?多么生疏而又熟悉的字眼,多少次在我心里炸油条一样热辣辣地滚过,又悄无声息地烟消云散。
我知道回避不了它,却又从心里反感和抵触它。离婚,至少是一种人生失败的象征!哪怕这种失败是阶段性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袭上心头,我突然下决心要挽救垂死的婚姻,我要探究刘梅的真实想法。我又发短信说,刘梅,我不论有什么错,都不至于闹离婚吧?
刘梅回短信说,罗嗦什么?你早干嘛去了?
我又发短信说,我承认我有错,可你总得给人改过的机会吧!
刘梅最后回短信说,死了心吧,我等你好几个月你都不思悔改,这次我放你一马,成全你和阑珊姑娘!
我又连续发了好几条短信,刘梅都不回了。我直接给刘梅家里打电话,都是盲音。
这个元旦的晚上就这么过吗?伴随着我的压抑、郁闷、苦恼和忿恨?
哈,刘梅说成全我和灯火阑珊,多么讽刺,两个多月以来我没给灯火阑珊打电话,她就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成全我们什么?前景分明黯淡!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无聊透顶,电视也不想看,只想睡觉。我已经铺开被褥的时候,有人敲值班室的门,保安问,谁呀?来人说,我,侯京。
保安吓了一跳,忙打开门,请侯京进来。后面跟着岑岑。侯京见我在座,便笑起来,说,今天是元旦,你竟然安然在座,说明有了挫折;走吧,跟我们到热水器厂来一趟。
我说,干什么?侯京说,看看弟兄们在干什么。我们三人便出了公司,坐上岑岑的车。汽车启动以后,侯京说,马林啊,阑珊的脾气你恐怕适应不了。
我觉得这话从侯京嘴里说出来没有说服力,因为他在灯火阑珊那里并不算成功者。但我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侯京说,你是个血性男儿,阑珊是个血性女儿,你想想,能长久吗?我说,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改变了自己呢?侯京哈哈大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的话没错的。
这时,我非常希望侯京问问我有没有老婆,关系处得怎样,我就可以顺势倒一倒苦水,寻一点高见了。可是侯京压根不关心我究竟有没有老婆。他只关心和灯火阑珊有关的事情。侯京说,你看阑珊多么任性,明明我们俩的婚姻死亡了,她却拖着就是不办手续,一拖就是半年。
我说,这也说明她对你恋恋不舍。侯京说,错!她吃了我的心都有!
我突然觉得灯火阑珊十分冤枉,我不能不站在她的一边,我说,侯总,在你们俩的问题上,你不能否认你应该负主要责任!
侯京说,你难道还希望我们和好吗?我说,当然,没有比这种选择更理智的了!侯京说,难得啊马林,当着岑岑你都敢说出心里话,敢于指责我,我敬佩你的坦诚。
我说,我要是为此得罪了你,我立马辞职走人。侯京说,不不不,你是我的诤友,不过我已经爱岑岑很深了,我们俩不会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