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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2 / 2)

这要是四年前,我会感激的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表白,然后也许会和童桐誓死捍卫天道院一样,生是慈悲天的僧,死是慈悲天的鬼。

可现在不同了,因为我全部的愁苦,都源于强权,都源于这满天的神佛,我,绝不低头。

望着午后的骄阳,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任奢侈的阳光洒在脸上,沁入心底,尽情享受着那种久违的微眩微晕的感觉,和淡淡的情殇。

“大师,你我完成最后一击吧”我黯然的说道。

同时一段传音密语在敦珠的耳中响起:“大师,拜入佛门是不可能的,什么原因,请恕我不能解释。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异日慈悲天有难,我会还四祖一个人情,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请一纸相招,不管我在青岚,还是在龙翼,我都会如约而至,略尽绵薄。”

静,一片安静,谁都不曾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傻帽,居然拒绝这等天大的“神恩”。

而“明光”敦珠大师只是面色阴沉,目光如炙般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要知道,慈悲天神殿在青岚大陆有着无上的传奇地位,相较处于超然离世状态的大梵天神殿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逍遥天神殿而言,慈悲天更贴近俗世,是青岚人看得见,摸得着的神祗,其影响力之大,绝对是“界山晃,青岚慌”啊

青岚大陆中北部是林布人的居地,几乎全民侍佛,大小佛寺遍地皆是,不过他们只进行普通的佛法修持,或是“散修”,祈求的无非是佛祖的保佑。

每隔几年,一些比较有名的佛寺便会举行盛大的佛会,云集凡间高僧,“散修者”,登坛讲经,论辩佛法,并且精选各寺悟性高绝,佛缘深厚的弟子,送往他们心中的圣地,慈悲天神殿,做一外堂沙弥,逐级苦修,最终开悟的,才能晋升为神殿的内堂弟子,普者学僧。从此,命运之门为他们开启,成为一个佛之宠儿,“神修者”。

所以“明光”敦珠大师所说的提议,绝不仅仅是一种诱惑那么简单,更是个任谁都无法拒绝的“神缘”。

三天了,我离开界山已有几百里,一个人向青岚的中部行进。

我与“明光”敦珠大师最终也没有完成那一击,在所有人或目瞪口呆,或百思不解,或仇视怨恨的目光中,我缓缓离去。

耳中响起的是敦珠大师的传音密语,“慈悲天历万年传承,已经成为一种必然的存在,不管陷入怎样的困难和境遇,从未假借外人援手,更不需要任何人的任何承诺。”

这就是强权的尊严和骄傲啊不过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我算什么,一个时刻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颠沛流离的浪子;一个满身满心仇恨,又抗争无力的独行者;一个倍受命运欺凌,百劫余生之人;一个天道院修史上最耻辱的存在,被无情的摒弃门外的“弃儿”罢了,我的确还不具备“放话”的资格。

且不说慈悲天神殿有大神伽师比的侍者,青岚两大圣师之一的佛陀亿耳,单说名扬青岚的“十二神僧”,慈悲天就占了五席,分别是“明光”敦珠大师,“大觉”钦哲大师,“降魔者”瓦德纳大师,“净化”雷蒙大师,和“知性”顶果大师。这五人我可能哪个都对付不了,差着几百年的阅历和修持,根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啊

离开一个小村落,我缓步于无人的荒野中,青岚贫民生活的尽管清苦,但很幸福,因家家侍佛,他们个个精神饱满,乐天安命的,待人诚恳而热情,十几二十头驯兽养活着一大家子人,又有四季不断的青草可供放牧,倒也衣食无忧,怡然自得。

我现在还在界山的范围内,往南再有两天的路程,就会走到加德谷地,抵达林布人最大的聚集地,基兰王国,风闻那里正在打仗,可与我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横穿加德谷地,渡过青岚第一大内陆河伽河,我就会进入莱特平原,再往东,踏上南吉岭山脉,寻访超然物外的三大神地之一的大梵天神殿,完成师殊族索甲先知的叮嘱,去拜见青岚两大圣师之一的,创造神的侍者,当世法力最高,最虔诚的婆罗门,本初佛叠伽。

我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佛陀,能誉满青岚和龙翼两块大陆。

加德谷地北部外沿的一片坡原上,不下几万人的两支大军正在对垒,双方杀气纵横,刀光剑影,寒气逼人。

血战在即,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闷和躁动,连坐骑都不停的抖动着肌肉,鼻鼾打个不止。

人数较多的一方个个龙精虎猛,甲胄精良,匕寒矛利,威风不可一世。

正中一员重铠大将,头戴烂金盔,身披金叶甲,内衬白罗袍,坐下牦牛怪,手执鬼王刀,黑脸鹰眼,三绺微须,不怒自威。

身后八员猛将,装束各异,赫然有一中年佛伽,围大红披肩,耳坠金圈,目光阴邪,乍眼无比。

而对面的大军却是另一番光景,远远望去绝对是一群残兵败将,散兵游勇。

鲜血染红的破烂旌旗,早已卷刃的断刀残剑,破败的甲胄,滴血的臂膀,汇成一幅极不和谐的画面。

队伍呈半圆形,中间是老弱伤残的兵士,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死气,似乎在说:性命在此,等尔来取。

可想而知,他们经历的绝不止一场战斗,连坐骑都没有一个,一群疲惫不堪,个个带伤的步兵,怎么看都抵挡不住对面虎狼之师的一个冲锋。

不,还剩一匹坐骑

队伍突前的位置,一个黑盔黑甲的魁梧大汉立于阵前,他仪表堂堂,剑眉入鬓,虎目如炙,嘴角微翘,傲气凌人,苍桑独俱。

他右手握着一杆黑龙绕柄的龙枪,龙首的枪尖漆黑如墨,黑芒暗闪,诡异莫名。他左手牵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外罩紫色披肩,身着蟒袍,两军之中,毫不胆怯,自有一股王者之气冲天而起。

而在他俩身后的不远处,一头全身扣满黑丝铁环的大地独角兽,昂首傲立。

“九王子桑比鲁,乌蒙,本将军对你们真是十分的佩服,以区区六万人马,竟敢举兵反叛。两年间,转战二十余城。近一月,虽已强弩之末,犹同数倍之敌血战七场,堪称悍不畏死。可今天,我倒要看看凭你二王子的仁义,凭你乌蒙手中的龙枪,能不能生离这鬼王坡,能不能挡得住我手中的鬼王刀和我身后的五万基兰铁骑。”

黑脸金甲将的话点燃了大战的引线。

对面黑盔黑甲的乌蒙和身着蟒袍的基兰王国九王子桑比鲁闻言,相视洒脱的一笑。

“老比索,你别风大闪了舌头,就凭你也想埋葬我乌蒙,这样吧,我一个人单挑你和你身后的八条狗,败者退兵如何”

“混蛋。”

“你混蛋,比索,父王大行前,将王位传给了谁,你不知道吗我大哥愚痴,他如何能掌管基兰,你不清楚吗你们这帮祸国殃民的奸佞之臣,除了围在八师古那奸贼裆下摇尾乞怜之外,还能干些什么说我是叛军,我看你们才是数典忘祖的一群畜牲。”

“好,基兰王,骂的好啊哈哈哈哈。”一旁的乌蒙提枪大笑,声震四野。

“混蛋,混蛋,这是你们找死,就别怪我比索不仁了。大军冲击。”

气的浑身颤抖的金甲将比索,鬼王刀一指,大军雷霆万钧的冲向敌阵。

可他忘了,忘了临行前国师八师古给他的明令:“于鬼王坡困死叛军,只围不杀,保存实力,等待王国修者援军。”

天空忽然阴云密布,狂风怒吼,一股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