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吸冷气的声音响起,所有学员禁不住惊骇,为了一个火球竟然丧生了如此多的强者
曹老夫子说完环视了下面学员一眼,而后说道:“落星池的来历大体就是这样,这本也不是秘密,可惜三千年来一代人换了一代人,不断往复,现在大陆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了,现在让你们知道也只是想让你们心存敬畏,片刻之后,切磋之时,不可妄言轻薄,否则亵渎了众位先圣,我可不饶”
“好了,下面尔等各自取出自己心得,可是形散之文,可是骈俪之文,亦可是形整意整之诗文下面按修为由低到高依次诵读,宋坡你先来”
老夫子说完点了一个白皙少年上台,而后他便坐在了一侧,手里拿着一杆笔,神情极为严肃。
“各位师兄请指教,师弟所作乃是一篇形散之文”少年谦逊一躬身子,行了一个同级之礼。
“落星池盖因天有星辰降下,坠而成其坑,后无根水覆之,是成其形,乃谓之落星池。
落星之池波光杳杳,水汽氤氲,湖水之缱绻兮若瀑布之殇,其声甚隆;池壁之桀骜兮若天山之崛
时有鸟至,婉转娇吟,流连而往返”
少年诵读结束,下面的掌声立刻响起,交织成了一片,一双双眸子看去全都带着一丝羡慕,还有着一丝不清不楚的复杂。
“太好了,宋师弟果然是才俊,方才入学员不久,就有如此成绩,真是羡煞旁人”
“可不是嘛这篇文章早已超出散文范畴,便是称之为赋也不为过”
曹老夫子暗暗点头,一番鼓励之后,又点了一位少年上台。
两个时辰后,五十多个学员一一诵读了自己的篇章,宿云发现在他们身上隐隐发出了一层奇异神采,像是金身佛像被镀上了一层豪光。
看样子落星池果然是不凡,竟然能令学员有如此成就,甚至隐隐生出了一分神的雏形,只要长相蕴养下去,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就算是成为老夫子这般的精神矍铄的文师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老者忽然起身,拍了拍手说道:“下面由华云诵读一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位四级文士的篇章,一双双眸子不断闪烁着灼灼,四级文师可是足以为大战师提供感悟的存在,能得他一眼对于修行可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
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宿云这般的无窍之身,他们完全可以修炼,实际上他们也或多或少有着修为在身。
甚至宿云也不禁露出一丝好奇,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性格乖僻的青年虽然沉默寡言,然而文采资质却极好,长长诵读出些许诗句,不亚于前世一些略显低微的诗人的作品。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华文衣袂飘飘俨然一副化外之人般的出尘气质,着实令在场之人为之神迷,更有几个女文修眼中春光荡漾,像是含着一汪融化铁石化为绕指柔的春水
华文上台之后微微一礼,而后直接开口说道:“请指教,我做的是一篇押韵七字句,名叫望落星池”
“哦,竟然还是诗句,这倒是不凡,且诵读来我听上一听,或许还能助我突破瓶颈,晋升为二级文师”
曹老夫子微微动容,一副期待神色。华文见状并无什么表示,单单只是点了一下头。虽然隔得有些远,宿云却窥视到了华文脸上隐隐多了一丝不虞之色,似乎是对老者的打断很不以为然。
看样子还真是有些傲气,宿云不禁失笑,越发想不明白华文的想法,就在这时四周忽然一静,而后华文缓缓开口。
“望落星池”
“湖光秋月交相和,潭面无瑕镜未磨。遥望落星山水色,白银盘里住青螺。”
清朗声音落下,四周立刻陷入了寂静之中
半晌之后,曹老夫子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张老脸已然涨红,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许久之后方才挤出几个字来说道:“好,好”
伴随着两道好声,鼓掌声立时大作,俨然擂鼓作响。
“好好好华云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的确是大才,将来大有可能晋升文圣,来日必然是一代风骚圣人”
所有学员不禁一滞,文圣曹老夫子竟然说华云能够晋升文圣,这多么不可思议
然而,下一刻华云的华云却令所有人再次一滞,像是大热天里生生吞下了一块百年寒冰。
“我从今不叫华云,改作华文,还请曹教师还有各位同学谨记另外,华文不堪妄谈虚渺,来日还待来日方才印证,大家不妨洗耳恭听先生大作”
华文说完竟然一转身,干净利落的走下台去。
给读者的话:
三更,一般是八点多点,十二点,下午五点半左右。
第二十三章改诗
先生所有人禁不住一滞,而后才醒悟过来,能令华云称作先生的也只有宿云而已,甚至是曹老夫子也没有这份资格
于是,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向了宿云,眼中带上的灼灼远胜方才。
宿云面色一僵,禁不住暗骂华文找事,他本来还想悄无声息的避过去,现在看来已经成了奢望。
“下次不可自作主张”华云经过宿云身畔的时候,乍然听到宿云开口,声音隐隐带着几分冷意。
“先生之才远胜弟子百倍,弟子不敢猖狂在前,望先生见谅”华云微微躬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的宿云一阵摇头,有些不喜。
宿云还要说话间,台上的曹老夫子已然开口说道:“偌大天星学院传承我辈,已然式微,所幸还有一朵奇葩在,想来不久之后定然能令我天星文院大放光彩,下面请大罗第一才子二级文师宿子为我们指点一番”
曹老夫子说完竟然走下抬去,坐在了学员座位上,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名学生
事实上,这位曹老夫子是个一品文师,在宿云这等二品文师面前的确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存在,就算是执弟子之礼也未尝不可
宿云无奈只好上台,看着下放一双双睽睽众目,禁不住有些失笑,感觉自己就像是沐猴冠耳,站在台上剽窃着别人的诗句,俨然就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大盗。
这倒不是他排斥这等低劣行为,在他眼中只要活得更好,这样做未尝不可,然而错就错在他现在就像是无根浮萍,还是低调一些活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