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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人子耶稣——认识他的人谈他的言行(2)(2 / 2)

我们将使他的追随者与之同归,让他的声音永远消隐。

要想使犹迪亚存在下去,就必须使反对者化为尘埃。

犹迪亚灭亡之前,我要像先知撒母耳那样,把灰撒在我那苍白的头上,脱去身上那件亚伦传下来的外套,穿上麻衣,直至死神降临。

希律王管家之妻约亚拿

关于孩子

耶稣未曾结婚,但他是妇女之友,他了解妇女,就像女性之间相互了解那样。

他出自信任和理解喜欢孩子,而孩子也应该得到这样的喜爱。

他的目光里,既有作为父亲的目光,也有作为兄弟和儿子的目光。

他也许会把一个孩子抱在膝上,说:“你的力量和你的自由像这样来;你的精神王国也像这样来。”

人们说耶稣不把摩西律法放在心上,他对耶路撒冷城里及周围城区里的娼妇过分宽容。

当时,我也被认为是一个**妇,因为我所爱的男人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是一个(既不信从安息日又不信从末日的)撒都该。

有一天,我正与我的情夫幽会,一伙撒都该突然闯入我的家,将我牢牢抓住,而我的情夫却将我撇下,自己溜之大吉了。

他们将我带到耶稣宣教的市场。

他们之所以把我带到他面前,目的在于试探并陷害他。

但是,耶稣并未判我罪,反而羞辱了那些试图羞辱我的人,而且还狠狠责斥了他们一顿。

之后,耶稣让我走了。

自那之后,人间一切乏味水果在我的嘴里都变得甜滋滋的,而那些无香之花也变得芳馨四溢扑鼻而来。我变成了一个自由自在的女人,完全挣脱了可耻记忆,再不因羞怯而垂头丧气。

迦拿新娘

拉芙卡

我正在母亲的花园里修剪玫瑰时,他在我家门前站住。

他说:“我口渴了。你能给我一口井水喝吗?”

我跑去拿了银杯,倒满水,再滴入些许茉莉花露。

他一饮而尽,很是高兴。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说道:“我要为你祈福。”

他的话一出口,我便感到似乎有一阵风吹入我的体内。登时,我既不害怕,也不害羞了。

我对他说:“先生,我已同加利利的一个迦拿青年订了婚。下周的第四天就要结婚。请你莅临婚礼赏光,好吗?”

他回答说:“我的孩子,我一定来。”

请留意,他称呼我“我的孩子”,然而他不过是个小青年,我则快满二十岁了。

之后,他便起身上路了。我在花园门口站着,直到母亲叫我回房间。

下周的第四天,他们把我接到新郎家,举行婚礼。

耶稣来了,陪伴着他来的还有他的母亲和弟弟雅各。

他们与我们的宾客们一起围婚礼喜筵而坐,我的女伴们唱起所罗门王的婚礼曲。耶稣边吃着我们的菜,喝着我们的葡萄酒,边向着我及他人微笑。

耶稣留心倾听每一首歌:情郎哥把情妹领过自己的帐篷;年青的葡萄园丁爱上主人的千金小姐,并将她带回他的母亲家中;王子遇讨饭姑娘,将之带回父王宫中,给她戴上王冠。

仿佛他还听到其他歌曲,而我是听不到的。

夕阳西下之时,新郎的父亲走到耶稣的母亲面前,低声对她说:“我们的酒已告罄,而白天尚未过去……”

耶稣听到那低语,说道:“上酒人知道还有酒呢!”

他说得果然不错,宾客只管留在那里,好酒足以供饮者尽兴畅饮。

片刻后,耶稣开始向我们侃侃而谈。他讲到大地和高山上的种种奇观,讲到夜幕降临之时天上盛开的百花,又讲到繁星隐翳在白昼的灿烂之中时闪闪放光的大地之花。

他给我们讲故事和寓言,他的声音神奇,令我们陶醉,仿佛身落幻梦之中,使我们完全忘记了喜筵上的美酒佳肴。

我听他讲话,似乎自感进入了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天地。

过了一会儿,有位客人对新郎的父亲说:“你把最好的酒留到喜筵即将结束之时。别家主人是不会作如此安排的。”

大家都相信耶稣显了奇迹,而且相信他们将在喜筵结束之时,能够喝到更多的比婚礼开始时更加好的葡萄酒。

我也认为正是耶稣使葡萄酒源源而来,但我并不觉得惊异,因为我从他的话语里已经听到他们说:“拿撒勒人耶稣的精神是至美至醇的葡萄酒。”

大马士革的波斯哲人

谈古今神灵

我不能预言此人的命运,也无从谈他的门生们的未来。

苹果核里的一粒种子,都是一座看不见的果园。这粒种子若落到一块顽石上,那就长不出任何东西。

然而我要说,以色列的古神是冷酷无情的。

以色列人理应需要另外一个神:一个慈悲、宽容的神,一个满怀怜悯之情俯瞰他们的温柔之神,一个随着阳光下凡,沿着通往他们目的地的神,而不是永远高踞审判台称量他们的错误与过失的神。

以色列人应该崇拜这样的神:他既不记仇又无嫉妒之心;他只记起他们的稍许缺点;他不会使自己的仇恨殃及他们的第三、四代人。

叙利亚人和世界各地的人何其相似:他总会对着自己的思想与理智的镜子照,那里正是他的崇拜神灵所在;他总是按照自己喜好描绘神,顶礼膜拜那反映自身形象的神灵。

其实,人总是在祈祷自己那深藏心底的希冀,期待它升腾,满足他的全部愿望。

在人的心灵之外,再没有深渊。心灵就是呼唤自我的深渊;除此,别无声音在说话,也没有别的耳朵在倾听。

我们在波斯,常在太阳的圆盘里看我们自己的脸面,我们的体躯则在我们点燃的圣殿火舌上舞蹈翩跹。

这样看来,被耶稣视作“父”的神灵,在他的门徒眼里并不陌生,定能实现他们的愿望。

埃及诸神灵抛开压在他们肩上的石头重担,逃往努比亚沙漠,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那些尚未开化的人们当中。

希腊、罗马的众神灵,正随夕阳西下而沉没。他们太像人了,故而不能使人的灵魂醉酣。

至于在他们的魔法中诞生的丛林,则早就被雅典和亚历山大哲学家的斧头砍倒了。

而在这个国度里,高高的神坛也都被贝鲁特的律师和安提阿的年轻修道士夷为平地了。

除了老妇人和体弱的男子,谁也不去寻找先人的神殿;只有那精疲力竭的人,才会在路的尽头回望路的起点。

但是耶稣,这个拿撒勒人,他所谈论的神,因其博大而与所有人之灵魂相仿,因其全知而不屑于惩罚人,因其泛爱而不记人之罪过。

这个拿撒勒人的神将跨越门槛去会见天下所有的孩子们,坐在他们的炉火旁,在四壁之内为他们祝福,为他们照亮前进的道路。

但是,我所信奉的神是琐罗亚斯德所信奉的神。我崇拜天上的太阳和地上的火焰以及人们胸中的光。我已感到心满意足,无需别的神灵。

耶稣的门徒大卫

谈务实的耶稣

直至他离开我们,未见到他再出现在我们中间,我才理会了他的讲演和寓言的内涵。

是的,直到他的言词化为活生生的形象展现在我的眼前,并且化为体躯行走在日间的生活行列之中时,我才明白了那些涵义。

听我给你谈谈此事:一天夜里,我正坐在家中仔细沉思、回忆他的言和行,以期集为一书,不料突然有三个盗贼闯进我家。

我因为正在深思之中,既没有想提起宝剑与他们对抗,也没有喝问他们一声:“你们来这里要干什么?”虽然我知道他们是来劫取我的东西的。

我照旧书写我那关于主的回忆录。

三个盗贼离去,我才想起耶稣那句话:“贼来偷你的这件衣服,你把你的另一件衣服也让他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