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翻译用一口流利的德语,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是大夏帝国远征军总司令,秦锋。”
毛奇从瞭望台上走下来,带著一丝审视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这位东方將军。他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但眼神中,却透著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锐利。
“秦將军,欢迎来到马恩河。”毛奇的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前线的条件,比较艰苦,希望你们能儘快適应。”
“多谢將军关心。”秦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適应环境的。我是来打仗的。”
他指了指远方的英法联军阵地,开门见山地问道:“將军,我需要贵军,在今天上午九点,发起一次佯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佯攻”毛奇皱起了眉头,“秦將军,你可能不了解情况。对面的防线,固若金汤。任何形式的进攻,无论是佯攻还是主攻,都意味著巨大的伤亡。”
“我明白。”秦锋点点头,“所以,我只需要贵军的炮兵,对敌方阵地,进行一轮覆盖性炮击即可。不需要步兵衝锋。”
“只是炮击”毛奇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东方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仅仅是炮击的话,倒是可以接受。
“好吧,我会下令炮兵配合你们。”毛奇答应了。
“多谢。”秦锋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说道,“传我命令,空军飞艇部队,准备升空!目標,敌军一號至十號区域!九点整,准时发起攻击!”
“空军飞艇”毛奇听到了这几个词,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知道德国也在研究军用飞艇,但那东西,又大又慢,除了侦察,根本没什么用。难道,这些东方人,还想用飞艇来进攻
他看著秦锋自信满满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怀疑。
上午九点整。
德军的炮兵阵地上,数百门大炮,同时发出了怒吼。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向了对面的英法联军阵地。
正在战壕里打盹的英军士兵约翰,被剧烈的爆炸声惊醒。他咒骂了一句,熟练地戴上头盔,躲在战壕的角落里。
这种程度的炮击,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德国人都会来上这么一两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等炮击结束,一切又会恢復平静。
然而,今天,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炮击声中,约翰隱约听到了一种奇怪的、低沉的“嗡嗡”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来自天上
他好奇地抬起头,透过战壕的缝隙,向天空望去。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五十个庞大的、如同巨鯨般的黑色阴影,正排著整齐的队形,从云层中钻出,遮蔽了天空。它们悄无声息地,悬浮在阵地的上空,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约翰的嘴巴,张得老大,手里的步枪,都掉在了地上。
不只是他,整个英法联军的阵地上,所有的士兵,都抬起头,呆呆地看著天空中出现的庞然大物。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德军指挥部里,毛奇也举著望远镜,一脸震惊地看著天空。
“上帝啊……这……这就是大夏的飞艇”他喃喃自语。
这些飞艇,和他见过的任何一种飞艇,都完全不同。它们体型巨大,结构精密,充满了力量感。
就在所有人,都处于震惊和疑惑之中时,攻击,开始了。
只见那些巨大的飞艇下方,打开了一个个舱门。然后,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从舱门中,脱离出来,呼啸著,向地面坠落。
“那是什么!”
“是炸弹!快隱蔽!”
一名法国军官,最先反应过来,他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吼叫。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剧烈到无法想像的爆炸,在英法联军的阵地上,接连响起!大地,在颤抖!天空,在哀嚎!
五十公斤级的航空炸弹,一颗,就足以將一段十几米长的战壕,连同里面的人,一起掀上天!
约翰眼睁睁地看著,不远处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马克沁机枪阵地,被一枚从天而降的炸弹,直接命中。一声巨响过后,那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冒著黑烟的深坑。坚固的机枪堡,连同里面的四名机枪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战壕,被成段成段地炸毁。铁丝网,被撕成了碎片。隱藏在后方的炮兵阵地,指挥部,也遭到了“重点照顾”。
英法联军的士兵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经歷过炮击,他们面对过衝锋,但他们从未见过,死亡,会从天而降!
这种攻击方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在他们看来,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为之,这是……神罚!
“魔鬼!是魔鬼来了!”
“快跑啊!”
士兵们扔掉武器,哭喊著,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军官的呵斥,督战队的枪毙,都无法阻止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溃败。
仅仅半个小时,那条被英法联军,用数万人的生命和无数的鲜血,构筑起来的,被认为坚不可摧的马恩河防线,就在这来自天空的打击下,土崩瓦解。
毛奇站在瞭望台上,手里的望远镜,早已滑落在地。他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他看著那片被炸成一片火海的敌军阵地,看著那些四散奔逃的敌军士兵,再看看天空中,那些如同神明般,冷酷地执行著轰炸任务的“天罚”飞艇。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终於明白,秦锋那句“我不是来適应环境的,我是来打仗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也终於明白,为什么大夏皇帝,会如此自信地,將这样一支“区区三万人”的军队,派到欧洲来。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战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