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的覆灭,像一阵颶风,席捲了整个第聂伯河西岸。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心怀侥倖的沙俄旧贵族和部落首领们,彻底被大夏的雷霆手段,嚇破了胆。
他们爭先恐后地,向张东硕的军营,派出使者,递上降书,唯恐落后一步,就成了下一个帖木儿。
短短十天之內,除了科瓦奇伯爵盘踞的利沃夫城外,整个沙俄的西部疆域,尽数归降。
大夏的龙旗,插遍了这片广袤的土地。
张东硕的大军,兵不血刃地,开进了沙俄的旧都基辅。
他没有急著去攻打利沃夫,而是传令全军休整,同时,对那些新归降的部落和贵族,进行安抚和整编。
他將缴获的牛羊和物资,分发给那些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罗斯平民,贏得了无数人的感恩戴德。
他这一手恩威並施,玩得是炉火纯青。
而此刻的利沃夫城內,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科瓦奇伯爵,將他剩下的一万多残兵败將,全部收缩进了城里。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利沃夫那高大坚固的城墙。
这座城市,是数百年来,波兰人抵御东方游牧民族的前沿阵地。城墙用巨石砌成,高达五丈,厚达三丈,上面布满了箭垛和炮台。
科瓦奇相信,凭藉这座坚城,就算挡不住大夏的进攻,至少也能拖上个一年半载。
只要能拖到西方世界的援军到来,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派出了十几拨信使,向普鲁士、奥地利,乃至更西边的法国求援,信中,极尽渲染“东方黄祸”的威胁,希望能唤醒那些欧洲君主的警惕。
然而,他的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欧洲列强,刚刚在南洋,被大夏打断了脊樑,现在正忙著舔舐伤口,哪里还有胆量,再来招惹这头甦醒的东方巨龙。
半个月后,张东硕完成了对新占领区的初步整顿,终於將目光,投向了这最后一颗钉子。
两万大夏军队,十辆蒸汽战车,还有数十门神威大將军炮,將利沃夫城,围得是水泄不通。
张东硕派人,给科瓦奇送去了一封劝降信。
信中,他再次重申了大夏的优待政策,並以帖木儿的下场,作为警告。
科瓦奇看完信,当著使者的面,將信撕得粉碎。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色厉內荏地吼道,“我科瓦奇,和波兰的勇士们,寧愿站著死,也绝不跪著生!有本事,就让他来攻城!”
使者回报后,张东硕只是淡淡一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没有下令,用神威大將军炮,进行常规的炮击。
因为他知道,对付这种坚城,常规的实心炮弹,效果有限,只会白白浪费弹药。
他要用的,是格物院最新研发的,一种“大杀器”。
当天夜里,一支由工兵组成的百人小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摸到了利沃夫的北面城墙下。
他们每个人,都背著一个沉重的陶土罐子。
城墙上的守军,虽然也发现了他们,但並没有太在意。他们以为,这只是东方人例行的骚扰。
他们用弓箭和火枪,进行零星的射击,但都被大夏工兵身上厚重的防弹衣,挡了下来。
工兵们,在城墙脚下,迅速地挖了几个深坑,將那些陶土罐子,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然后,又拉出长长的引线,悄悄地退了回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科瓦奇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从床上掉了下来。
整个利沃夫城,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仿佛发生了地震。
他连滚带爬地衝上城墙,眼前的景象,让他永生难忘。
那段他引以为傲的,坚不可摧的北面城墙,竟然……竟然凭空消失了一大段!
一个宽达十几丈的巨大缺口,出现在了那里。
断裂的巨石,混合著守军残缺的尸体,堆积如山。缺口处,烟尘瀰漫,还带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这……这里发生了什么”科瓦奇的嘴唇,哆嗦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在一瞬间,摧毁如此坚固的城墙。
另一边。
“那叫『烈性炸药』。”张东硕对一旁的安德烈解释道,“是格物院的最新產品,据说,一罐的威力,就相当於一百门神威大將军炮,同时齐射。”
安德里惊讶地看著断裂的城墙,久久说不出话来。
张东硕微笑道:“陛下说得没错,技术,才是第一战斗力。”
“吹响衝锋號!”他没有给敌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果断下令,“蒸汽战车开路,全军突击!天黑之前,我要在利沃夫的市政厅里,吃晚饭!”
“呜——呜——”
嘹亮的衝锋號,响彻云霄。
十辆蒸汽战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率先从缺口处,衝进了城內。
城內的波兰守军,士气已经彻底崩溃了。
城墙,是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如今防线被毁,他们除了尖叫,什么也做不了。
面对著如同地狱魔神般的钢铁战车,他们毫无抵抗之力。
重型连珠銃的火舌,在狭窄的街道上,肆意地喷吐著。
成片成片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不到一个时辰,利沃夫的城防,就全线崩溃。
科瓦奇在亲兵的护卫下,试图从西门逃跑,但很快,就被杀红了眼的玄甲龙骑,堵了个正著。
他被活捉的时候,身上那件华丽的伯爵礼服,已经沾满了污泥和鲜血,狼狈不堪。
张东硕在市政厅里,见到了这个被五大绑的波兰贵族。
“科瓦奇伯爵,”张东硕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著他,“我给过你机会。”
科瓦奇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你们这些东方的野蛮人!你们只会用这种卑鄙的武器!有本事,就和我们,进行一场骑士般的,堂堂正正的对决!”
“堂堂正正”张东硕笑了,“你们勾结韃靼人,屠杀罗斯平民的时候,怎么不说堂堂正正你们的文明,就是建立在弱者的尸骨之上吗”
“我告诉你,科瓦奇。时代变了。未来,不属於你们这些抱著旧日荣光不放的顽固派。未来,属於能创造和掌握更强大力量的人。”
“而我们大夏,就是这样的人。”
张东硕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关起来。等候陛下的发落。”
科瓦奇被拖了下去,嘴里还在不乾不净地咒骂著。
张东硕毫不在意。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著这座刚刚被征服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城市。
北方的最后一股成建制的抵抗力量,被彻底消灭了。
从今天起,这片广袤的东欧平原,將真正地,迎来它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