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得这厮,王家村人都死了,只剩他一个,谁知他是甚么人。”
蔡居厚嘴硬否认,武松笑了笑,道:
“你不是便不是,王法天理何在?”
“宿太尉、萧御史,王家村的样子,两位都见了。”
“蔡居厚丧尽天良、十恶不赦,且押回去细细地拷打。”
蔡居厚大怒,骂道:
“我是朝廷三品的官,你有甚么权柄拷打我。”
“那便将你押回京师,让圣上亲自审你。”
蔡居厚还要叫骂,武松一巴掌将他嘴巴打得裂开,几乎昏死。
监察御史萧服连忙拦住,劝道:
“江陵侯不可用私刑,他若有罪,自有朝廷法度审他。”
手下将蔡居厚扶上马背,一同回应天府衙。
户曹参军一众僚属跟在身后,见武松打蔡居厚干脆利,心中暗暗叫苦。
唤作别人,或许蔡京、高俅有法子遮掩。
可是遇到武松这个太岁神,只怕保不住了。
那么当日跟着蔡居厚屠村的,都别想有好下场了。
那些未曾参与的,已开始想着撇清干系。
回到应天府衙,武松坐在中间,宿元景、萧服坐在两边。
蔡居厚脸肿起来,站在躺下,左右军巡使和当初参与剿匪的官僚一同站着。
武松没有理会蔡居厚这些人,转头看向户曹参军等人,开口道:
“我和蔡京是对头,想当初那老狗想置我于死地。”
“如今那老狗去了大名府,我做了枢密使,你等莫想仗那老狗的势要。”
丑话完,武松开始正事:
“蔡居厚做的勾当,属于十恶不赦的大罪。”
“你等虽然不参与,但知情不报,少不得一个刺配、充军。”
躺下众官僚听得心中发寒。
武松转头又对监察御史萧服道:
“萧御史,若有检举,能否免罪?”
蔡居厚嘴硬,武松如今只有王山一个证人,尚不足以定罪。
还需要应天府其他官员交代,才可以定罪,所以故意这样问。
萧服道:
“若有真凭实据,禀奏圣上后,或可免罪。”
听了这话,户曹参军第一个走出来,跪在地上叫道:
“是蔡居厚杀良冒功,下官首告。”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跟着了。
蔡居厚气得浑身发抖,上前狠狠一脚踢在户曹参军背上,骂道:
“忘恩负义的腌臜泼才,不是我抬举,你是甚么东西。”
武松冷笑,李二宝上前,将蔡居厚按在地上。
未参与的官员犹如竹筒倒豆子,全部招了。
原来,王家村附近有个雁湖岭。
有几十个山匪盘踞在岭上,多次劫掠山下过往商旅。
蔡居厚带兵围剿,非但无功,反被杀了几个公人。
到山下王家村歇息时,那村长招待不周,蔡居厚发怒,杀了村长一家十几口。
眼看着杀了良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王家村的百姓引诱到祠堂,全都杀了。
事后,蔡居厚指使麾下人伪造文书,只王家村通匪。
听完后,监察御史萧服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蔡居厚骂道:
“蔡居厚,我与你是同榜进士。”
“当年你做的文章了甚么,可还记得?”
“你至高者,莫过于民心,你如今却将阖村数百口屠杀,你...你该死!”
武松此时才知道,原来萧服与蔡居厚是同榜进士。
只是萧服依旧一身正气,蔡居厚却投入蔡京门下,成了草菅人命的狗官。
官场之上,被异化、腐化的人比比皆是,能坚守初心的才是少数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