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惜躺在地上,听了孙邈这话,怒道:
“杀才,待回到屋里,老娘定要狠狠打你!”
孙邈慌忙跪下磕头,哀求道:
“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莫要再打我了。”
众人见了这架势,惊得目瞪口呆。
鲁智深指着孙邈骂道:
“你这厮也太脓包了,天底下哪有对老婆下跪的丈夫!”
众人都笑,却又觉得不好笑。
因为李娘惜真的太厉害了。
在场的好汉,唯有武松能将她放倒。
史进上前扶起孙邈,指着武松道:
“这便是当今枢密使、大宋状元、龙图阁学士武松,寻你有事。”
听了名号,孙邈唬了一跳,连忙拜道:
“原来是枢密使当面,的失敬。”
武松摇头笑道:
“起来话,到屋里。”
武松指着李娘惜骂道:
“你这鸟妇人,速速回去,慢了一步,我便打你。”
李娘惜害怕,匆匆爬起来,也不管身上的尘土腌臜,地动山摇地回去了。
见李娘惜走了,孙邈方才松了口气:
“好歹送走了那母山魈。”
时迁笑嘻嘻问道:
“都你是神医,为何被这等母山魈欺压?”
众人都好奇,如果孙邈真如他们所,是个神医,怎会娶了这样的女子?
问及此事,孙邈只是哀叹:
“三年前,我死了妻子,便央本县的媒婆媒,想要续弦。”
“那媒婆两瓣嘴唇两头,又那娘子年方十六,又那娘子身子骨壮,又那娘子抹得一脸好胭脂。”
“我道是年轻俊秀的好娘子,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到了过门时,才知晓这等模样。”
时迁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
“那媒婆也是个实诚的人,果真是十六岁的壮硕娘子,还抹得一脸胭脂水粉。”
众人轰然大笑,觉得孙邈可怜又可笑。
孙邈叹息道:
“众位大人休要取笑了。”
神机军师朱武觉着怪异,问道:
“既然过门时知道了,为何不退婚?”
起这个,孙邈脸色都变了,道:
“我当时见了,当即要退。”
“那母山魈好容易才嫁人,哪里肯答应,就在屋里发作起来,将一座屋子都拆了。”
“来贺喜的亲朋好友,被她打伤了几十人,再也无人敢上门来往。”
孙邈无可奈何,连连摇头,继续道:
“进门后,那母山魈做起了主母,里外一应事务,都由她做主。”
“稍有不从,便是一顿好打。”
“便是我外出诊治病人,也须得她答应了。”
“如果不然,我归家又是一顿好打。”
时迁笑嘻嘻问道:
“昨夜可是到青楼逛了?”
孙邈听了,又是叫屈起来:
“天可怜见,昨夜我去青楼,是为了都头的相好。”
“他相好病了,我去诊治,何曾逛了青楼?”
时迁笑道:
“从未见过你这等的男子。”
孙邈摇头,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张青觉着稀奇,问道:
“你管她不住,还有娘家人,她娘家人也不管么?”
孙邈眉毛鼻子眼睛挤做一处,叹息道:
“哎呀,她在家时便是这等,无人不怕她。”
“她父亲李员外,情愿陪嫁万把银子,只要她不归家。”
“我也找过李员外,他甚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劝我好生顺着她,莫要找打。”
众人都在笑,唯有孙邈哭丧着脸。
神机军师朱武笑道:
“好了,我等请神医来,是为了疗伤。”
众人这才回到正事,让孙邈为林冲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