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次过来就是要说的,不说会憋死他,于是,他犹疑道:“不是我吓唬你......”
一声冷笑。
“吓唬?”
陈豫景似乎往前走了两步。
他的声音远了些,但传来的时候还是很清晰,好像寒冰。
“要不要我吓唬吓唬你。”
“陈必忠,你给我听好了,我想他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滚。”
下秒,预感到什么,梁以曦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在门“咔哒”一声转开的瞬间,她火速翻身往里躺倒装睡。
梁以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睡。
她是真的不知道,以至于闭上眼,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点来自内心的疑惑和吃惊。
估计是内心的道德法则在作祟——梁以曦默默,毕竟“偷听”本质上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默默的梁以曦对自己也蛮无语的:“......”
梁以曦没有听到进来后陈豫景的脚步声。
他似乎在门边独自站了会。
空白寂静的间隙里,梁以曦一点点感受着自己的呼吸。
它们一声声地膨胀,贴着耳膜,最后震耳欲聋。胸口心跳也快得吓人,越来越快——
极度混乱的时候,梁以曦竟然走神担心起他们刚才的那番话,在走廊讲是不是不好,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可转念,她又觉得自己过于神经质。
不过,很快,她不混乱了,她也不纠结下意识装睡的缘由了。
因为在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掩盖一切的时候,陈豫景不知何时坐在了她床边,俯身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
第115章坚硬伸过去捂住了梁以曦的嘴唇。
他的动作很轻。
大概是觉得她真的睡着了。
没有想要打搅她的梦境。毕竟之前叫醒她的时候,陈豫景都怀疑是不是已经把梁以曦给得罪了。所以,吻过她的面颊,他很规矩地、只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某一刻,思绪好像雪花。
他想起年初在崇因寺与何耀方的碰面,又想起四年多前,部门办公楼后的那家餐厅包厢里,他同何耀方辛高勇说的话。
许多事,一桩桩、一件件,争先恐后,似乎都可能成为拼图上的最后一块。
陈必忠那句“回过神就这两天的事”,再一次提醒了陈豫景。
不过,陈豫景想,陈必忠这趟跑来,应该不是为了那番疯言疯语。他肯定有更重要、更迫在眉睫的,不然不至于直接找到医院——
一道信息进入的声音。
来自陈必忠。
只有一句话。
“忘了和你说,曾朔已经死了。”
屏幕暗下,映出陈豫景冷峻的面容。
紧接着,仿佛某种讯号,数条信息连同最早的晨间经贸要闻一起涌了进来。
声音关闭,从始至终,屏幕却一直亮着。
电
春鈤
话一个接一个。检察院、汇富总行、渠田农商行、李秘书、周义程、孙奕明、居然还有赵坤。
医院里过于寂静的早晨,熹微的朝阳带着仲夏的热度从窗户玻璃后照射进来。
最后一通来自何耀方。
他似乎清楚陈豫景现在肯定不会接电话。
于是,屏幕亮起一两秒钟,他就挂断。
“来家里吃顿饭。”
信息随着亮度只出现了几秒。
对何耀方来说,还算“顺利”地解决了曾朔,这样的分量到手,之后渠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