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戳了戳亚瑟。
亚瑟的眼神闪了闪。
“普莱尔。”亚瑟干巴巴地说,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
“啊,普莱尔先生。”达奇像往常一样点头,但很快,他的眉头一跳,“等等……普莱尔?你是在告诉我,你直接用起那位慷慨朋友的姓氏了?”
“什么慷慨朋友?”特里劳尼挑起眉,感兴趣地问。
“符合这个身份。”亚瑟不耐烦地咕哝一声,朝旅馆的招牌抬了抬下巴。“我先上去。”
这回不用古斯控制,亚瑟飞快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旅馆迈,只是两道若有所思的目光仍追在他背后,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
古斯:“……”
怎么回事,突然一种好微妙的……拐别家孩子开房现场被抓的做贼感。
【作者有话说】
*古斯用的姓氏普莱尔不是Pyer,虽然也有这个姓但太明显了,是这词衍生的变体Pir
第17章房间
“抱歉,先生。酒后不能使用浴室。”旅店老板的视线在亚瑟湿透的衬衫上扫过,语气生硬,“您可以去外面醒醒酒,或者上楼休息。”
亚瑟向前一步,靴底摩着木地板发出一声突兀的吱呀,威士忌的辛辣气息随他的动作涌向柜台。那枚钥匙就躺在柜台上,离指尖不到几寸。
他没说话,甚至没抬头。旅店老板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松开又收紧,整个人也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半步。
亚瑟拿起钥匙,转身。
马靴叩出沉稳而规律的声响,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旅店老板松了口气。
亚瑟却提了口气。
也许一些大城市的旅店高度足够他在楼梯间拖延到睡着,但他所在之处只是个小镇。钥匙插入锁孔时略有迟疑,转动的动作也慢得出奇。亚瑟推开门,在门口站了几秒,最后,他猛地咬紧牙关,大步跨入房间。
锁芯咔哒一响,将一切隔绝在外,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处逼仄的空间。
只剩下他,以及饥不择食到能对他动手动脚的见鬼邪祟,古斯·普莱尔。
放在科尔根雪山那会儿,亚瑟只会以为古斯是憋疯了——毕竟,要是困在那地方,既见不着女人,又摸不着实物,对个男的起疯劲实属正常。所有调情般的言语,不过是发泄的把戏。他也完全不介意拐去那方面,把这家伙呛个七窍生烟。
而现在,这鬼东西能真切地碰到他了,于是所有的下流玩笑陡然变了味。
亚瑟转过身。瓦伦丁的旅馆摆设都大同小异: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床,床头柜摆着煤油灯,墙上挂着等身镜……
镜里映出个不似善类的男人,哪怕一身深色行头剪裁合身,胡子修得恰到好处,连鬓角都打理得服服帖帖,气质中依然透着某种浸染过鲜血的凶性,一种即便浑身华服也掩不住的狠戾。至于相貌……就算时光倒流十几年,也不及当年何西阿的一半风采。
这样一个亡命牛仔,实在不像是能勾起任何人和非人兴趣的类型。
【在欣赏自己的美貌?】古斯的声音仿佛自虚空中攀下:【脱了。】
这声音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