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堡长带人打了大胜仗,不知道要带多少好东西回来。
自家夫人又要给堡里添丁进口,陈家堡这回可算是双喜临门!
只是话音刚,卫勇眼睛便眯了起来,伸出胳膊下意识将宁采薇护在了身后,同时发话:
“你们两个,仔细将夫人扶下去歇息!”
“若有半分差池,堡长饶得了你们,我卫勇可不是什么好人,饶不了你们!”
“是!”
两个老妇就要搀扶宁采薇下堡休息,却被宁采薇摇摇头拒绝,又上前半步。
眯眼望去,只见珠帘大的雨幕尽头,出现了好些人和马,还有一辆奢华的车驾。
来者不善!
近了,才发现是官府的人。
车驾是崔元亨的,他还搂着两个衣衫半露的花娘!
卫勇只一个眼神,所有堡兵便全副武装上堡。
想要趁堡长不在,便要欺负陈家堡,那得看他们的拳头够不够硬!
“停!”
身材臃肿的县令汤为民下轿子。
赶紧有两个官差哈着腰为其撑伞。
可雨幕庞大,还是叫雨水溅湿了官袍,好在汤为民这次并不在意。
接过一把油纸伞,汤为民上前来到堡门前。
仰起头,汤为民喊道:“哪位是陈家堡的堡长,请出来话。”
“堡长不在,我的算。”卫勇在堡墙上露出高大独眼的身形。
“本县令识得你,你不过是一个管事的,堡长不在,那便叫堡长夫人出来话!”汤为民眯着眼,语气顿时变得不好。
宁采薇正欲上前,却被卫勇拦住道:“夫人且慢,指名点姓要夫人话,明显是冲夫人来的!夫人如今怀有身孕,生产在即,不能有任何差池!”
“我的意思,夫人不必露面,我来打发!”
宁采薇轻轻摇头,“不必担心,一路边关走来,我也不是好惹的。”
完,宁采薇在堡墙上露出身形,她倒是要看看外面的这群豺狼要耍什么花招,就当是给父肚子里的家伙涨涨见识了。
“见过汤县令!民妇身子不便,就不行礼了,请汤县令恕罪!”
宁采薇站在堡墙上一动不动,连腿也不曾弯一下。
汤为民瞧见了,眉宇间有些不满,可也没什么。
“带上来!”
一挥手,两名官差押着一个囚犯走上前。
囚犯脑袋上还套着黑色的头套,看不清脸。
“怎的个意思!”
卫勇预感不妙,语气不由加重。
栽赃陷害?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汤为民撑着油纸伞,冷笑道:“没意思,今儿他在城中花月楼杀人,两人!”
“瞧着面熟,便带过来叫尔等认认!”
完,官差一把摘下囚犯脑袋上的黑色头套,露出一张灰白,双眼无神的脸。
“黄狗!”
“竟是黄狗!”
堡墙上,不少堡兵纷纷诧异出声。
囚犯不是别人,正是堡里的黄狗!
卫勇眉头皱的更加深,轰然出刀,“栽赃陷害,是不是也太明显了!”
汤为民冷笑道:“何来栽赃陷害一,本县令带人赶到时,此獠手中有刀,地上躺着两人,一人是花月楼的姑娘柳穗,一人是城中屠户,两人皆胸口中刀!死于非命!”
“简单审过之后,此獠也亲口承认,他不忿柳穗接客王屠户,便杀了两人!”
“这是凶器,以及画押的罪状书!”
当啷!
一把染血的匕首丢在泥地上,顿时被雨水冲刷了个一干二净。
另有一张黄狗按了指印的认罪书,被一名官差双手在油纸伞下展开!
看见凶器和认罪书,堡墙上的堡兵们顿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而全程,黄狗都低着头,目光空洞,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
“黄狗既已认罪,县令该如何判就如何判!”
“陈家堡并无人教唆他杀人,此事与我陈家堡并无任何关系!”
卫勇快速撇清黄狗杀人和陈家堡的关系。
他心里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黄狗这厮,原先是铁城地界的地痞流氓,投了陈家堡以后,每月都有不菲的工钱拿。
有了钱,黄狗狗改不了吃屎,便去城里嫖,一来二去和这个柳穗扯上了关系。
曾多次在堡里,在他们面前,攒钱要给柳穗赎身什么的。
卫勇估摸着,这一次黄狗进城,刚好撞见了柳穗接客,气不过,杀了柳穗和嫖客!
而汤为民和崔四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这不,带着人,过来上门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