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同伙?!”孙伏伽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就将目光投向了面色骤变的侯君集、崔民干和窦诞。
难道……林侯在朝堂上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这三家真的牵扯其中?!
侯君集脸色瞬间铁青,怒视林平安:“林平安!既然你已擒获人犯,为何移交大理寺?!”
“你区区一个侯爵,并无审讯之权!你这是僭越!是私设公堂!”
崔民干也急忙出声附和:“没错!陈国公所言极是!你私自扣押、审讯人犯,其心可诛!谁知道你有没有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窦诞也是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林平安一脸无辜地摊手道:“哎呀,三位大人别激动嘛。本来呢,我是想把人犯完好无损地送到孙大人那儿的。可惜啊……”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侯君集三人骤然紧张起来的神色,才慢悠悠地道。
“那贼子在签字画押之后,唉,居然扛不住大刑,就这么……死了!”
死了?!
侯君集、崔民干、窦诞三人如遭雷击。
唯一的活口……死了?!
死无对证?!
而那供词,此刻就在林平安手中?!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供词上写谁是同伙,谁就是同伙!
林平安完全可以凭着他那张嘴和那份不知真假的供词,随意拿捏他们三家!
他侯元礼参与了,侯元礼就百口莫辩。
他崔星河是主谋之一,崔家就难以脱身。
他窦奉节知情不报,窦家也得跟着吃瓜!
看着林平安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侯君集、崔民干、窦诞三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这子太TM狠了!
孙伏伽在一旁也是听得目瞪口呆,看了看一脸惋惜的林平安,又看看面如死灰的侯君集三人,一时不知该什么好。
林平安仿佛没看到侯君集三人那仿佛死了爹的表情,朝孙伏伽道。
“孙大人放心,供词我会好好保管,稍后便详细撰写奏章,呈报陛下御览!”
“定然不会让任何一个参与刺杀的宵之徒,逍遥法外!”
他最后一句时,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侯君集三人。
话,他潇洒地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侯君集、崔民干、窦诞三人相视一眼,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窦诞出声叫道:“林侯!林侯请留步!”
林平安闻声顿住脚步,转身回头,
看着窦诞、崔民干以及侯君集三人,故作疑惑问道。
“窦大人?还有崔大人、侯将军?三位可是有事?”
窦诞快步上前,拉着林平安的衣袖:“哎呀,林侯,你看这事闹的……关于昨夜刺杀一事,奉节他是真的毫不知情,更绝无参与啊!”
“定是那贼子胡乱攀咬!还请林侯明察秋毫,高抬贵手才是!”他姿态放得很低,语气近乎恳求。
崔民干也连忙附和:“是极是极!林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崔星河,虽平日是顽劣了些,与林侯有些口角争执!”
“但他胆子再大,也绝不敢做出此等谋刺皇子、朝廷重臣的弥天大罪啊!”
“这其中必有误会,还望林侯……笔下留情啊!”
他将“笔下留情”四个字咬得格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