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吐血遁走发誓带更大后台回来
一残灯如豆
公审台的喧嚣彻底散去不过三刻钟,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便席卷了州府。豆大的雨点砸在牢房的铁窗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未落幕的争斗敲打着节奏。
女牢深处,柳姨娘被两名衙役拖拽着扔回牢房。她臀背处的杖伤在雨水里泡得发白,溃烂的皮肉黏在粗糙的囚服上,稍一牵动便传来钻心的疼痛。沉重的铁链拴在她的脚踝上,每动一下,铁链与地面摩擦就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磨碎。
柳姨娘趴在冰冷潮湿的干草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可嘴角却缓缓咧开,发出一阵低笑。那笑声像是被劈开的竹片,又尖又哑,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沈青萝,你以为今日让我当众出丑、身败名裂,就能彻底打垮我?你错了!你今日让我‘社死’,来日我定要让你碎尸万段,让你和你的药膳坊一起化为灰烬!”
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竟变成了凄厉的嘶吼。她猛地弓起身子,一口暗红的鲜血从嘴角呕出,落在身下的干草上,散发出刺鼻的腥气。可即便如此,她眼底的狠戾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浓烈。
二暗桩启动
牢房的墙角,第七块青砖忽然被轻轻顶起,一道细微的缝隙悄然出现。紧接着,一只瘦小的手从缝隙里伸进来,手里攥着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包,轻轻放在柳姨娘身边的干草堆里,随后又递进来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
柳姨娘屏住呼吸,待那只手缩回、青砖恢复原位后,才挣扎着伸出手,拿起油纸包和字条。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颗黑褐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正是能让人暂时陷入假死状态的“龟息丸”。
字条上只有寥寥数语,用炭笔写着:【三更,北水门,废渡——主上遣】。柳姨娘盯着“主上”二字,眼底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那是绝境中看到希望的狠光。她迅速将龟息丸含在舌底,又用指尖将字条捏碎,碎屑混着唾液咽进肚子里,不留一丝痕迹。
三金蝉脱壳
亥正时分,女牢到了换班的时间。两名狱卒打着哈欠走进牢房,看到柳姨娘趴在干草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早已没了气息,像是已经“昏死过去”。他们按照事先的吩咐,找来一张破旧的草席,将柳姨娘裹了起来,抬着就往外走,假装要把她扔进城外的乱葬岗。
两人抬着草席走到护城河的吊桥边,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正负手立于桥边。雨幕将他的身影笼罩,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沈青萝自以为聪明,算天算地,却没算到,有时候‘死人’也会跑。”
两名狱卒对视一眼,连忙从怀里掏出事先收到的银袋,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们对着黑袍人拱了拱手,然后抬手将裹着柳姨娘的草席往护城河里一抛——“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草席连人一起坠入河中,很快就被湍急的水流冲得远了些。
黑袍人抬手,指尖弹出一颗铁丸,铁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草席附近的水面。“咕嘟”一声,水面泛起一阵血花,缓缓扩散开来。
“这下总该死透了吧?”一名狱卒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肯定死透了!铁丸穿了心,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另一名狱卒笃定地说道。
吊桥很快恢复了宁静,两名狱卒转身离开,没有人注意到,那裹着柳姨娘的草席在水下诡异地打了个旋,然后顺着一条隐蔽的暗渠,悄无声息地漂向了北水门的方向。
四水下偷生
北水门外的废渡口,水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裹着柳姨娘的草席从水里浮了上来。草席里的柳姨娘猛地睁开眼睛,吐出含在舌底的龟息丸残壳,然后挣扎着从草席里钻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上渡口的石阶。
之前在牢房里给她递东西的瘦小暗桩早已等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裳和一瓶金创药。看到柳姨娘爬上来,他连忙上前,将东西递过去:“主子吩咐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报仇的事以后再从长计议。”
柳姨娘接过衣裳,披在身上的手因为疼痛和激动,抖得像筛糠一样,可她的脸上却露出阴狠的笑容:“你回去告诉主子,我柳氏这条贱命,从今往后就是他的了!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三个月内,我一定带回更大的后台,亲手撕了沈青萝那个贱人,让她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她不小心牵动了背上的杖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口鲜血再次喷在渡口的船板上。她的身体晃了晃,软倒在地,可即便如此,她的手仍死死抓着一枚从黑袍人那里得来的黑金令牌——这枚令牌,是她与“幕后主上”唯一的联系,也是她复仇的唯一希望。
五余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