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尔雅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转头仍对着太医开口:“眼下要紧的是救治这宫人的性命,其余的本宫心中自有决断,还请院判别坏了先后。”
院判的确想着能够趁此机会铲除女医,可听得这话,自是不敢妄言,只得连忙救治那宫人。
很快,日头便暗了下来。
宋尔雅还要操持其他的宫务,自是不能一直守在那里,等回了永宁宫才发现白露一直跪在院子里。
她不觉皱了眉头,开口:“白露,你身子也没大安,天儿又冷了,你怎么跪在这?”
“娘娘,奴婢给您惹麻烦了……”白露的声音带着哭腔。
宋尔雅本就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这会子听到她这般可怜的声音,更是不愿意怪罪,连忙示意崔嬷嬷把人扶起来。
这才开口:“瞧你,怎么哭哭啼啼的,本宫何曾怪你惹了麻烦?”
“你本就才学,技术不精也是应当的,只是此番怪不得你,而是有人给你下了圈套。”
听得这话,白露是连哭都忘了,眨了眨眼,不解:“什么圈套?”
“本宫替她诊了脉,发现她早就服用了药物,这才将外寒内热之象演变成了寒证,如今药效退了,脉象自然就有成了寒热错杂。”宋尔雅面色凝重。
自打开了小药房后,宫人们所需的药材都是从这里而出,倘若那宫人真的服用了药物,肯定会有记载,要是有太医诊脉,院判也会知情。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私自给她用了药。
她问道:“崔嬷嬷,你可知那宫人是哪个宫里的?”
“那是李昭仪宫里的彩月……”崔嬷嬷应道,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连忙道,“前两日,李夫人进宫给李昭仪请安,今儿就出了这事儿,娘娘,会不会……”
宋尔雅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因为她看见旁边的白露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唇无血色了。
“娘娘,奴婢不怕死,”白露深吸了两口气平度一番心情才开口,“奴婢只是担心会连累娘娘您,奴婢在宫中就是个小虾米儿,做这么个局肯定是想要对付您的。”
宋尔雅拍拍白露的肩膀让她不要自责,她噙着笑意开口:“无妨,她们做局归做局,但入不入局可是咱们自己说了算的,你现在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别管了。”
白露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末了还是闭上了嘴,毕竟说这话的人可是宋尔雅,她要是没有办法那就彻底没有办法了,想到这里,她也就行礼拜谢,而后起身离去了。
等人走了,崔嬷嬷掩上门之后上前询问道:“娘娘,下一步怎么做?”